她刚抬手,对面的人却很淡然地道:“喝果汁?那算了吧。”话毕,拿起酒杯朝她旁边的王姐敬到。柯简被晾在一旁,她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将果汁一饮而尽,“给大家扫兴了,抱歉。”本来生理期就不宜吃生冷,尽管是常温的果汁,但柯简连着喝了几杯,腹部也不太舒服。她找了个说辞去了洗手间。柯简对着镜子整理了下仪表,她深呼吸了几口气。一想到对面坐着的人,柯简就忍不住地精神紧绷。宁寒柯淡漠的表情,轻讽的话,不会给她多余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晚降温,她一出洗手间,被迎面而来的风吹拂,她又忍不住地犯冷。角落盆栽处,有个高挺的男人正背着她打电话,声音低沉温和。“知道了,小祖宗,会给你带饭回家的。”他道。听筒里还传出女生仿佛撒娇一样的话:“我不要黄瓜!不吃番茄,不要肥肉,听到没!”男人无奈中透出一点宠溺:“嗯。”宁寒柯挂断电话,一转身,就看见杵在原地的柯简。她穿着浅杏色木耳边绸面衬衫,衬衫尾被收入黑色休闲裤,被秋风掐过的腰身纤细又修长。已经全不同高中时代的简约,打扮得当的模样带着一点初熟的婉约与韵味,但那份沉着静笃的感觉却丝毫没变。柯简朝他轻轻点头致意,垂下眼睛正要离开的时候,后面的人却冷声道:“等一下。”作者有话说:呀,重逢啦= =请记住现在嘴硬冷漠的宁大少爷,毕竟这样的好日子也不多了(吧 坏骨柯简转过头看他, “有什么事吗?”宁寒柯慢步走来,挺拔的身量站在她面前,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柯简不由地偏了下头, 往后稍微退了半步。“柯律师, 好久不见。”他说。虽然是寒暄的话,但那语调却有说不出的嘲弄, 仿佛每个字都裹着刺。柯简安静了两秒,低声道:“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快六年了。但其实去掉在校园的那次短暂相遇, 细细算来,已经差不多八年了。宁寒柯居高临下地俯瞰她,打量着她脸上毫无波动的神态, 笑意更冷:“像柯律师这么优秀的人才, 怎么回到溪城了?这地方怕是不够柯律师发展的吧。”“家人在这边。”柯简垂着眼睫解释, 没有看他。宁寒柯又笑了,“看不出来柯律师还是个顾家的人。”柯简不想跟他绵里藏针般的聊天,于是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 我先进去了。”宁寒柯敛回了笑意, 提步往房间走, “柯律师不愧是柯律师,跟老同学说废话的功夫都没有。”柯简被他远远扔在身后。回到房间, 宁寒柯再也没看她一眼, 只跟饭桌上的几个人喝酒, 且来者不拒。“没看出来,小宁总的酒量这么好!”刘经理道, 又朝他敬了一杯。宁寒柯的酒杯比他低了三分之一, 两人对碰, 他一饮而尽,笑道:“喝不了也不可能拂了刘哥的面子。”柯简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他。成熟稳重,说话得体,仿佛当年那个顽劣傲娇的男生已经褪去了青涩的模样,变成了如今的青年才俊。是啊,八年了。就像这所酒店,虽然总体布局没变,但每一个细节已经焕然一新。人又何尝不是?柯简突然有些累了,她看了眼手表,起身朝饭桌上的人歉声道:“抱歉啊,黄总、严总我明天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之后要是有什么工作上的安排,到时候我们再联系。”黄董拦了下:“诶,怎么回事啊柯律,酒也不喝,还要提前退场,我刚还跟李总说,我们打算去ktv唱会儿歌,你怎么就要走了?”柯简笑了笑,正要解释,对面的人冷冷开口:“兴许柯律师不想见老同学吧。而且,像柯律师这种日进斗金的人才,肯定很忙的,周末也不能休息。”柯简勉强地勾了下唇角,“怎么会,宁总说笑了。”她又坐回了座位,安静的听他们聊天喝酒。总算挨到了快十点,饭局才结束,他们一群人转移阵地,往酒店不远处的ktv赶。前台热情地迎过,带着他们去了四楼的一个大包间。铺着羊绒地毯的电梯里,灯光昏黄又黯淡,有种纸醉金迷的侈靡,柯简看向前人宽厚又落拓的背影。
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出高一自己骨折时坐电梯,宁寒柯面对面地微微伸出双臂,想给她腾出一片安全的空地。两人青涩又不好意思,连对视都不敢,不约而同地将眼神放在别处。柯简没意识到自己走神,只管跟着前面的人走,在某个瞬间一没留意直接就撞了上去。宁寒柯转过身来,想起自己还没给赖在他家嗷嗷待哺的小侄女点晚饭,本来想说自己要下去一趟,但话一出口却变成了:“你怎么了,撞痛了?”柯简的眼睛有些红,摇头笑了笑,自己先走开了。柯简坐在了大包间三个沙发最边缘的那个,宁寒柯还没进来。几个老总都在互相推脱着谁先唱,李总看柯简有些沉默地缩在角落,怕冷落了人,大声招呼道:“肯定还是让我们柯律先唱啊!”“对对对,女士优先,美女先唱!”“来,小柯,我给你点歌。”“你唱什么?”柯简手里被塞了话筒,没有办法推脱,她只好说道:“那麻烦李总帮我点首《停格》吧。”宁寒柯点完外卖,想推开门,却听见了女生有些沙哑的歌声。他放下手,认真地靠墙听着歌。『无奈我们看懂彼此是彼此的过客啊/爱情是个轮廓不可能私有』『花儿枯了/时间走了/没有不舍得』『心脏停了/空气死了/爱从此停格』柯简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声乐训练,只能算音色不错。她的唱功稚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