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走出客厅大门,迎面就看到昨晚又夜不归宿的曹娇芸回来了。
四目相触间,两人都愣了一下,很快都恢復了常态。
盛翦视线在她珠光宝气的衣着打扮上巡视一圈,皱眉道:“妈,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么,玩归玩,但不要熬通宵!你都这个年纪了,学学人家睡美容觉吧!”
曹娇芸最近跟会所刚来的一个小鲜肉打得火热,昨晚浪了大半宿,这会累得隻想倒头就睡,哪有心情听他在这啰嗦,顿时不耐地沉了脸,“我上次也说了,你一个连继承权都坐不稳的废物,还没资格对老娘我指手画脚!我爱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见她油盐不进,盛翦也懒得在这浪费时间,拎着钥匙就打算越过去。
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曹娇芸闻到他身上飘来刚洗过澡的沐浴清香,心里不觉生疑,若有所思地扭头望向他。
自打那个老不死的住院后,盛翦就一直呆在医院做陪护,平日里有什么需要,都是差使佣人回来取,一次都没回过家,没什么事也不会出病房。
眼下他不仅忽然回了家,还打扮得这么光鲜得体,很难不引起她的猜测。
思绪之间,盛翦已经跨出门口往外走了一段路,曹娇芸敛住心神,追了几步过去喊住了他,“慢着,你这是要去哪?”
盛翦定住脚步,回头对上她的视线,神色淡淡地,“爸爸过生日,我去给他庆祝。”
曹娇芸闻言一怔,脸上微有讶色,问道:“今天是你爸爸生日?”
盛翦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有多放飞自我了,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不答反问,“妈,你不会玩得乐不思蜀,连今天是爸爸的生日都忘了吧?往年爸爸过生日,你不是都大张旗鼓闹得锣鼓喧天,恨不得把把全江城的名流巨贾都邀请过来庆祝么?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会忘了呢?”
曹娇芸被狠狠噎了一下,强词夺理道:“这能怪我吗?那还不是你爸爸闹腾的!要不是他一直住在盛奕宸家不肯回来,我怎么会忘记这事!?”
盛翦也不意外听到她的狡辩,扯了扯唇角,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一回,曹娇芸没再出声喊他,直挺挺地站在大厅门口,阴晴不定地盯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
盛老爷子病发住院后,她隻安分了几天,就按捺不住地出去打野食了。
新认识的两个小鲜肉人帅嘴甜会来事,哄得她头昏脑胀不知头尾,整夜整夜地在外边鬼混,要不是怕外出太久引起家里佣人的误会,她都不想回这个冷冰冰的家了。
大半的心思都被两个新宠占走了,她不仅不再千方百计地琢磨着要怎么让盛一凡回家,反而巴不得盛一凡和盛奕宸那个杂种锁死,最好以后都别回来了。
除了偶尔跟盛翦打个电话,侧面打听下盛老爷子的动静,她现在对其他的一概不上心。
不管不顾的结果,就是她现在的信息区域出现了巨大的空白,她不知道盛翦和盛一凡的父子关系是什么时候变好的,也不知道盛翦到底是做了什么,居然能受邀去参加盛一凡的生日聚会!
要知道,盛一凡如今可是跟盛奕宸同住一屋檐下的!
也难怪这个臭小子现在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不惦念盛家的当家之位了,甚至还替盛奕宸说起了话,大哥大哥地喊着,听得她血压都拉满了!
该不会在她寻花问柳的这段时间,不止那个老不死,就连她唯一的亲儿子,也被盛奕宸攻略吧?
告你诽谤
这结论刚冒出来,曹娇芸脸阴得都能出水了,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到掌心里,她却毫无痛意,一门心思都沉浸在心事里。
盛翦最近对她意见颇大,还两次表露出放弃继承权的意思,这么任由发展下去,就算这个废物眼下还没彻底倒戈,迟早会也变成盛奕宸那边的人。
这绝不是她愿意看到的,盛翦就是她立足盛家的关键,失去这个筹码,以后她在盛家哪还有容身之处?
她苦心积虑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来的!
怀着重重心事,曹娇芸沉着脸上楼回了房间,正打算去沐浴补觉,忽然,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以为是新宠打来的,她心情不由一阵大好,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过去,翘着兰花指从包里摸出手机。
结果屏幕上显示的却不是熟悉的号码,而是个陌生的电话,她疑惑地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喂?”了一声。
“曹娇芸。”
低沉冷冽的男人嗓音,清清楚楚地从话筒里传了出来,犹如索命的修罗般,透着丝丝凉意。
曹娇芸脸色瞬间大变,差点没把手机甩出去。
感觉到她的惶恐惊惧,男人讥诮地低笑了声,嘲弄道:“怎么不说话?不会是被吓破胆了吧?”
曹娇芸娇容惨白,一手抓着手机,另外一隻手摁着怦怦乱动的心臟,浑身僵硬得厉害,就连后背也蹿起了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