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时候,烧烤都是最容易营造气氛的聚餐方式,除了烤製品,厨师们还精心准备了煎炒焖煮之类的清淡佳肴,配着美酒和鲜甜的果汁,也算宾主尽欢,皆大欢喜。
比起娄家老两口,盛一凡还是更喜欢清静,看着差不多了,便独自坐在不远处的花架下,静静地看着那边的热闹。
盛翦在帮着厨师忙碌着,炭火火燎炙热,将他熏了一脑门的汗,凌筠潼给他递了条湿毛巾,他胡乱地擦了一把脸,又低下头,继续认认真真地烤製面前的食物。
盛一凡的目光凝在小儿子的脸上,嘴角不觉牵出了一丝微笑。
原以为这样的温馨和睦,会一直持续到落幕,结果在用过晚餐,五个小萝卜头都被自家父母接走后没多久,凌家就来了个不速之客,将原本和乐融融的气氛坏了个一干二净。
选择权利
看着忽然出现在客厅大门的曹娇芸,在场的除了盛奕宸,其他人都怔愣住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厅一下静下来,陷入落针可闻的鸦雀无声中。
曹娇芸面容绷得有些紧,飞快地巡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看到人数不多,而且都是跟盛一凡关系匪浅的,压在心头的巨石才稍稍轻了那么一点点。
看来,盛奕宸到底还是顾虑了这个父亲的颜面,没喊来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看热闹,这些人都是盛一凡的亲友,肯定会守口如瓶,不会将待会的事乱传出去的。
就在曹娇芸暗暗酝酿情绪之际,盛一凡已经从诧异中缓过来,目光从她脸上移向斜对面的盛奕宸,眼神充满了不解。
盛奕宸神色一如既往地波澜不动,眉眼淡漠,透着几分叫人琢磨不透的高深莫测。
可他越是如此气定神闲,盛一凡就越觉得曹娇芸的到来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太清楚这个儿子的本事了。
只要是盛奕宸想见到的人,天涯海角都能被他抓到眼前。
同样的,他不想见的人,绝对有无数的办法令对方退避三舍。
所以,曹娇芸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只会是盛奕宸的安排,否则凭曹娇芸的本事,别说踏入这个大厅,就连凌家大门都进不来!
盛翦今天茶水喝多了,从洗手间走出来,远远地感觉到这边气氛诡异,正疑惑着,忽然,视线里就撞入了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
认出那是曹娇芸,他猛地瞠大眼睛,忙疾步走过去,错愕道:“妈,你怎么过来了?”
听到儿子的声音,曹娇芸浑身一颤,下意识就想掉头走人,可转念想到自己被盛奕宸捏在手中的把柄,到底还是将这股抵抗的情绪压了下去。
咬了咬牙,她踩着高跟鞋,施施然地走过去,强装镇定道:“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我是来给他庆祝的。”
盛一凡目光从盛奕宸的脸上望向她,眉锋微微皱起。
今天是他生日,难得能和这么多亲朋好友欢聚一堂,他实在不想见到这张厌恶的脸,但顾忌着那边的盛翦,他也不好直接命人将曹娇芸轰出去,隻得冷冷地下了逐客令,“不必了,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曹娇芸也不意外他冷淡的态度,事实上,她也恨不得脚底抹油赶紧溜,可盛奕宸此刻定在她身上的冰冷视线,却犹如一张看不见的网,密密实实地箍紧了她,让她如芒在背,不敢轻举妄动。
迅速梳理好情绪,她竭力稳住心神,从包里抽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双手递到盛一凡的面前,干干地背起了事先拟好的台词,“一凡,经过这段时间的深思熟虑,我考虑清楚了,既然我们无论如何都做不了相敬如宾的夫妻,不如就这么散了吧,也好给彼此一个解脱。
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在上面签好了字,等过了离婚冷静期,我们就是一别两宽的陌生人,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这话一出来,现场顿时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众人神色各异地望向曹娇芸,尤其是盛翦,目瞪口呆地望着曹娇芸,完全搞不懂他妈这闹得的是哪一出。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妈对盛家女主人这个位置到底有多执着!
这些年来,为了保住和父亲的这段婚姻,她什么样歇斯底里的事都干过了,他也不知被迫看了多少遍她本相毕露的泼妇丑态。
也就是自从父亲搬去和大哥同住,加上爷爷又生病住了院,这才消停了这么一段时间。
现在父亲都没再提出离婚,他妈却主动送上门要求离婚,甚至连协议书都备好了,这实在太诡异了。
在场的都是盛一凡和盛奕宸这对父子的亲朋至交,当然都清楚盛一凡的事,他们的想法和盛翦差不多,也不知道曹娇芸是不是被夺舍了,莫名其妙地跑过来要求离婚。
盛一凡之前在曹娇芸手里吃过不少亏,以为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他没去接那一纸离婚协议书,而是纹丝不动地坐在位上,沉声质问道:“曹娇芸,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曹娇芸扯扯唇角,言不由衷地笑道:“一凡,我这回是认真的!既然你一直放不下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