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啊,我太恨了!我堂堂曹家大小姐,到底是哪一点不如蔺灿那个酒吧女!?她生前抢走我的男人,死后还留了个儿子继续抢你的继承权!我心里有多苦你知道吗,要不是有他们陪我,我早就抑郁自杀了!?”
“他们!?”
盛翦敏感地捕捉到这个字眼,没想到她出轨的对象居然还不止一个,越发地心痛不已,气得声音都开始变调了,“妈妈,你、你这是找了多少人!你还有没有羞耻之心,还记得你是盛家的媳妇吗?!”
盛奕宸冷笑了声,不紧不慢地插了一句话进去,“也不是很多,没到三位数,大概也就是七八十个,二十年平均下来,一年三四个这样吧。”
七八十个!!
这数字一出来,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娄丞卧槽了一声,忍不住惊叹道:“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老妖婆换男友的速度,居然比我当年换……”
女朋友三个字还没出来,就被白祁的凉凉一瞥噤了声,随即义愤填膺改了口,“这老妖婆也不知廉耻了,简直太过分了!换成古代,早就被浸猪笼了!”
白祁轻哼了声,惩罚性地掐了把他的脸,“回家再收拾你!”
袁青抚着小心肝,摇头啧啧道:“就这么个滥交的程度,她要是没得病,也算是祖上积德了。”
潘密颇为同情地喟叹道:“是啊,也是苦了盛翦,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被迫中奖当哥哥。”
剩下几个不知该说啥才好,索性就闭上嘴,继续当围观群众了。
这么多人里,身为男主角的盛一凡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担忧地看着那边的盛翦,眼底写满了忧虑。
他对曹娇芸毫无感情,早就视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为无物,自然不会有什么被背叛的感觉。
他现在隻关心盛翦的感受,别看这孩子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了,但其实内心还只是个小朋友,脆弱的很,他怕曹娇芸的事会击溃他的三观,让他从此一蹶不振消沉低落。
听着众人窃窃私语和感叹声,曹娇芸心神大乱,脑子一热,衝动的话就脱口而出,“你们都闭嘴!刀没砍到你们身上,你们怎么可能了解我的感受!我忍受了盛一凡这么久的冷暴力,给自己找找乐子纾解情绪怎么了!?再说了,这圈里出轨的人这么多,结了婚养外室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你们怎么不去说他们啊!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女人,所以就活该受你们的奚落吗!?”
女人撕心裂肺地大吼大叫着,神情癫狂,双目圆瞪,声音尖锐,全然没了往日刻意装出来的雍容和优雅。
盛翦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忽然觉得面前的女人是这么的面目可憎,可憎到,他恨不得这一刻他们不是母子,而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在场的人都在瞧他们这边,这一刻,他隻觉得自己是个小丑,无地自容,无言以对。
他缓缓地站起身,步履沉滞地离开了这个让他喘不过气的地方,就连盛一凡在后面喊他都没听到。
他想逃,逃得远远的,可是坐上车后,看着面前车来车往的大马路,忽然又害怕了起来。
害怕自己真跑远了,没有人找到他,他就又是一个人了。
他活该的
最后盛翦哪里都没去,车子开进了医院,他下车去了住院部,一路走向了他爷爷所在的护理病房。
盛老爷子正坐在轮椅上,透过敞开的玻璃窗,目光怔怔地望着外边悬挂高空的明月。
今天是盛一凡的生日,往年的这个时候,曹娇芸都会在家里举办隆重的生日宴,将盛家弄得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虽然费钱又费劲,称不上多愉快,但好歹一家四口还是在一起的,今年却连份这片虚情假意的喧闹也没了。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医院,儿子早被盛奕宸接回家了,孙子也被喊过去一起庆生,至于曹娇芸这个儿媳,这会没准在哪个男人怀里浪吧?
四下一片静寂,原本并不宽敞的病房,这会却透出几分空旷疏阔的寂寥感,盛老爷子看着那轮清冷的圆月,忽然觉得无比自嘲,也对,他这个糟老头子造了这么多孽,没人惦记也正常。
他就是自作自受,活该要当孤家寡人。
儿子搬出去了,这个勉强维系到一块的家也散了,也许往后每年的今天,他都会像现在这样,孤零零地度过吧。
正沉浸在孤独的海洋里,身后忽然传来轻微的开门声,有人走了进来。
以为是医护人员过来巡房,盛老爷子没动,照旧仰头望着窗外的月色,语气淡淡的,“不是才刚检查过么,怎么这么快又来了?”
后面的人却静悄悄的,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缓步朝他走过来。
从这片沉寂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盛老爷子狐疑地转过头,却猝不及防地看到泪流满面的盛翦。
以为他出什么事了,老爷子吓了一大跳,忙驱着轮椅过去,着急地问道:“怎了,你哭啥啊!发生什么事了?!”
想到盛翦今天是去参加盛一凡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