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话说的,应该是我时常回去看你和你爷爷才对。”
提到还在医院的父亲,盛一凡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叹气道:“你爷爷要强了一辈子,虽然他嘴上不说,其实他心里寂寞的很,只是顾于面子,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见他面露自责,盛翦心里也难受,轻声道:“爸爸,您不用担心爷爷,我会照顾好他的,你隻管安心住在哥哥这吧。”
盛一凡心头动容,缓缓地点了点头。
用过丰盛的晚餐,外边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众人看着今晚的月色不错,便移步去了院子闲聊乘凉玩乐。
此时已入夏,花坛里大片大片的玫瑰月季花正开到荼靡,繁花烂漫,幽香阵阵,夜风拂过,累累的枝头仿佛不堪沉重似的,颠颠地颤抖着。
盛翦陪着盛一凡坐在一处,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袁青那边又凑了个牌局,不过这次的牌友,从朱雨菲那三个妹子换成了娄丞武曼还有潘密,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散在四周聊天。
连输三把牌之后,袁青哀嚎了一声,郁闷道:“武总,你这牌技也太牛了吧,难怪佳佳她们输得这么惨!”
武曼持着一手牌,慢条斯理抽了张黑桃k出去,气定神闲地笑道:“过奖过奖,不过是手气好了点而已。”
“你这只是好了点而已吗?!要不是我洗牌,我简直怀疑你做老千!”
娄丞丢了张黑桃a出去,气哼哼地嘟囔道:“还好筹码是糖果,这要换成真金白银,我怕是连底裤都要输给你了!”
武曼哈哈一笑,调侃他道:“放心,好歹相识多年,底裤还是会给你留一条的!”
娄丞撇撇嘴,“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想提前谢谢你啊?”
“那倒不必。”武曼唇角微弯起,侧眸瞥了眼他左脸一处可疑的淤青,意味深长地说道:“以后对我家阿翦客气点就行了,不然你们都是宠夫狂魔,我也不好落下不是?”
“阿、翦?!”
娄丞愕然,用微妙而古怪的眼光打量她几眼,道:“武总,你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这就开始喊昵称了?”
“快吗?”武曼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道:“反正迟早都要该的,晚适应不如早适应,这有什么不妥吗?”
娄丞张嘴结舌,实在找不到话驳回去,索性扭头衝着那边的盛翦嚷嚷道:“盛翦,你别在那傻坐了!赶紧过来领走这个凤傲天,省得她老在这虐杀我们!”
这话让袁青不服气了,立马狡辩道:“娄少爷,麻烦您去掉们字好吗?被完虐的只有你,我和潘少爷还是能撑一撑的!”
娄丞这会一门心思都在赶走武曼这事上,也顾不上跟他打嘴炮,目光死死地盯着盛翦,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他嚷嚷的音量不小,在场的人都听到了,盛翦自然也不例外,本想佯装没听清,结果他爹没给他逃避的机会,微笑着对他道:“阿翦,我瞧花坛里的玫瑰长得挺不错,你带小武总去赏赏花吧。”
盛翦满心抗拒,压低嗓音,面露难色打着商量道:“爸爸,我能不能不去啊?这武总太强势了,我跟她聊不到一块!”
听听娄丞刚亲口鉴定的外号,凤傲天,这是普通女人能沾上的么?!
盛一凡看了眼那边的武曼,也压低声道:“她那不叫强势,叫爽利,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以前你和她相处不多,对她了解不深,趁这个机会去好好认识一下吧。”
盛翦还是一脸的不情愿,为了也不叫父亲失望,他隻好低着头,慢吞吞地起身走了过去。
准备到的时候,武曼也不等牌局结束,直接放下打到一半的牌,拍了拍娄丞的肩膀,笑道:“谢了,下次我请你喝酒!”
娄丞不耐地挥挥手,赶瘟神似地赶走了她。
盛翦磨磨蹭蹭地走到武曼跟前,稍稍酝酿了会,才干巴巴地说道:“我爸说花坛里的玫瑰长得挺好,你……你有兴趣去赏花么?”
话音刚落下,不知是谁没克制住噗嗤了一声,很快又抿紧嘴,佯装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盛翦脸不可遏製地微微泛红,尴尬低下头,无地自容得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开场白很逊,表现就跟一爸宝男似的,可临时临了地,除了照搬他爸的话,他也想不到别的更好的措辞。
以前都是女人过来搭讪他,他还没正儿八经地邀请过别人,经验严重缺失,难免就有些手足无措。
幸好武曼并不介意他的口笨,笑眯眯地说了声好,就跟他一道走向了不远处的花坛。
剩下的其他人继续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打牌的打牌,气氛依旧和乐融融,似乎跟方才没什么两样,可其实,一双双八卦的眼睛没少往那边张看。
商启之捏着杯茶,饶有兴致地笑道:“奕宸,你这个弟弟还挺纯情的,看着不像二十五,像是十五岁的少年郎。”
盛奕宸瞥了眼那边的盛翦,对此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