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大概也看出来了,他像申请课题那天一样,举起手掌:“庆祝一下。”
两人的手掌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湛举起另一隻手:“再来一下。”
又是一声巴掌相拍的脆响。
江湛似乎拍上瘾了,两隻手都还举着:“傅老板技术独到,我的手说有爽到。”
傅悦无奈,隻得举起双手和江湛又击了个掌。
从那天起,傅悦多学会了一种可以表达狂喜的肢体动作,尽管这样表达看起来有些傻;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江湛教给他的,就一定会是最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日更没断,快乐
晚上九点半,江湛的手机长震了一下,是□□特别关心的特别提示——将手机调成震动放在裤带里是江湛进图书馆的习惯,这样既不会错过消息,动静又小。
他真的很烦把手机调震动放在桌上的人,木桌共振大,只要一有消息,隔壁桌也会被打扰。
江湛拿出手机,看到傅悦的消息写:要从图书馆回去了吗?
江湛回:还没有,再学半个小时吧。怎么,才几个小时没见,男朋友就想我了?
傅悦:……
傅悦:半个小时后偏门见?
江湛没想通傅悦怎么突然要见他,但也定了二十分钟后闹钟,又仔细地检查了闹钟,确定它只有震动没有声音。
闹钟响了,江湛麻利地收好了东西,向偏门走去,他还有一个好消息想告诉傅悦。
江湛学校的偏门是铁栏杆式铁门,栏杆与栏杆之间宽度有十多厘米,很方便两个人的交流。
傅悦比江湛先到偏门,他见江湛走过来,把手上拎着的一袋东西递给江湛:“夜宵,岩烧红薯芝士条,你应该会喜欢。”
江湛本以为傅悦那句做夜宵只是随手一写,没想到对方居然兑现了,还顶着深冬的低温和大风给自己送了过来。
“这个是风铃,你说听了会有好运,我把自己的运气存在这里了,这几天借你用用。”
那是江湛用去平潭时捡的贝壳做的风铃,他送给傅悦好几个月了,怎么也没想到有这等妙用。
江湛往外探出半个肩膀:“想抱一个,但是隔着铁栏杆。嘶,总觉得像我在监狱里,你来探望我。”
傅悦失笑:“行了,这两周‘监狱’就好好蹲吧,不然挂科了过年更痛苦。”
傅悦说着,张开手臂,把手伸了进来。
江湛立刻心领神会,把手伸了过去,完成了这个拥抱。两人尽量贴紧了对方,但终究是隔着栏杆,这个拥抱显得有些局促。
江湛也笑:“我们这样好像偷情的情侣。就是不知道,偷情的情侣会不会像我一样,每见对方一次,都会比上一次更喜欢对方。”
江湛没有让傅悦回答的机会,又道:“傅悦,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宿舍?比如说,跟我一个宿舍。”
傅悦诧异地问:“你想换宿舍?”
江湛摇摇头:“你换。”
“虽然我们平常都不住宿舍里,但你偶尔回一趟原来宿舍也会有诸多不痛快;再加上会有像期末这样的时期,所以……”
“我的舍友李洵直是今年工程系的交换生,为期一年。”
“如果,如果你想的话,那我去帮你申请。”
“江湛,没必要什么都帮我做。我不想因为交了个男朋友,就让自己的基本生活技能大幅度退化。”傅悦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江湛,他怕这么说拂了江湛的心意,但这些话他必须说,他不希望他们之间是饲主和金丝雀。
“我知道了。”江湛笑着打趣,“男朋友,有用信息的奖赏,一个吻。先欠着?”
傅悦往前倾了倾身子,脸几乎要贴到铁栏杆上,江湛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也贴了过去,打算开始这个吻。
突然,嬉笑声由远及近,傅悦下意识退了回去,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那我……回去了。”
江湛保持着身体微微前倾的姿势,他拉住傅悦的衣服:“等等。”
江湛食指和中指并拢伸出,其他三根手指做收起,他在傅悦的唇中点了一下,在自己的嘴唇上也点了一下:“还是今日事今日毕比较好。傅悦,晚安。”
“晚安。”
期末的复习周和考试周并没有给江湛太多时间和傅悦卿卿我我,他虽然整天埋在书里,但知识进脑子不是往小肠里灌葱,硬塞就能会。
直到考试前一个晚上,江湛的毛概还停留在“新民主主义革命道路的三大法宝是: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大题他是一题没背会。
唯一让江湛觉得高兴的是,毛概是最后一科考试,考完之后不管前面发挥得如何,他都能卸下压力好好当咸鱼了。
考试这一天,天公不作美,江湛起床时就看到楼下水泥地被雨淋变了颜色。
更糟糕的是,江湛的伞坏在半路,耽误了些时间,到考场后正好开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