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训练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受伤,徐钰泽对外伤的诊断情况很熟悉,在看到只是轻微的皮下淤血和皮外伤这两点后,他大大的松了口气。再看那个“信息素受体异常”后,他愣了一下,禁不住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本来还想着要怎么跟徐钰泽解释情况的卫曜一愣,下意识地问了句,“你知道?!”
卫曜问完就觉得不可能,正想要收回,却听徐钰泽开口:“也不能说是‘知道’,只是之前就觉得以杨的态度有点奇怪。”
因为卫曜在通讯里说的消息很模糊,徐钰泽只知道简以杨被一个beta袭击住院,其他的内容并不清楚,他看到外伤情况并不严重就松了口气,对于“信息素受体异常”的诊断,隻以为是做检查的时候顺便查出来的异状。
卫曜既然问了,他也没有瞒着的意思。
毕竟他谈的这场“恋爱”,在周方遥的过度热情下,几乎是整个寝室直播的状态。
话虽如此,但那种割裂感实在不太容易描述,徐钰泽斟酌了会儿词句才开口:“以杨他有点太‘热情’了,就算是吊桥效应或者是一见钟情,程度也过度了。而且他有时候反而会有点回避,好像在尽力克制什么。”
要是简以杨听到这一段话,大概要忍不住大声质问:这合理吗?!
他上个周目在天命之子面前都蒙混过去了,二周目居然差点翻车。
不过好在简以杨并没有听到这些,徐钰泽这时候也并不知道那一行字的诊断意味着什么,他隻猜测这是一种类似于“感知异常型beta”一样天生的异常,也猜到或许是因为在那次中心商场事件中,他的信息素对简以杨造成了什么影响,才有了后续的发展。
这种以alpha信息素“胁迫”oga的事,虽然他本人在此之前并不知情,但这会儿还是多多少少受到些良心和道德上的自我谴责。
因此,徐钰泽在一段稍显不自然的停顿之后,才开口问,“医生有说什么治疗方案吗?”
这个问题却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徐钰泽一抬头,就看见了卫曜难看的脸色。
徐钰泽本来还算轻松的心情跟着一坠,声音也不觉得紧绷起来,“阿曜?”
卫曜却仍旧僵在原地,没有回答。
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是简殷!
那个想要用药剂标记简以杨的beta,不是陈厘,而是简殷。
甚至他早在更早之前就下了手。
在产生更激烈的情绪之前,卫曜的心底却被一股巨大的空茫感充满。
记忆中那些热烈的追逐突然蒙上了一层雾气朦胧的薄纱,显得遥远又模糊,让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分明了。
原来是因为“标记”。
……居然是信息素的影响。
那么除此之外呢?就没有其他了吗?
卫曜突然想起了,今天嗅到的、那和记忆中截然不同的信息素气息。
因为未来工作的特殊性,卫曜对信息素伪装并不陌生,他也清楚的知道一点,无论什么品种的伪装药剂,其对于使用者本身信息素分泌都有极强的抑製作用,比普通的抑製剂效果更强力,长期使用甚至有一定可能造成整个信息素系统的紊乱。
所以……
他为什么会长期使用这种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简以杨: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叫“信息素香水”,和伪装药剂不是同一种东西。
粉底和伪装迷彩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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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一遍, 现实却走向了和记忆中截然不同的分支。
卫曜有时候也会疑惑,自己紧抓着那些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的“回忆”到底还有什么意义。明明放下才会更加轻松,忘记才会更加释然。
毕竟在这一次, 简以杨遇到了“正确”的人。
钰泽会是一个很好的恋人, 两个人两情相悦, 他不该去打扰什么。
对他而言,简以杨还活着, 还这么热烈又灿烂的活着……这就足够了。
只是虽然明白这一切, 卫曜还是舍不得放手,更不想忘记。
他愿意紧抓着这份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记忆”, 远远地为那两人祝福。
但是, 如果现在告诉他连这份“记忆”都是假的呢?
那些热烈的追逐全都是信息素造就的假象,或许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那个人不知道多少次抗拒着身体的本能、痛恨着受信息素操控的自己。
突然的, 有一段被他放在记忆的最深处、不敢碰触的的“过往”变得极清晰起来。
那是他一遍一遍的闯入危险区后拚凑出的线索——简以杨是主动走向危险区深处, 为什么?卫曜甚至一直有种隐约的感觉, 简以杨是知道自己的防护罩被简殷动了手脚的。
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往那么危险的地方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