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格格为何一直同武格格过不去啊?”耿意欢一直很好奇,“她们似乎也不是同一个风格的。”说着,耿意欢夹了块豌豆黄。董嬷嬷清了清嗓子:“容奴才吃口菜再说。”小多、小满一眨不眨地盯着董嬷嬷,一副好奇的模样。耿意欢看了也奇怪,他俩怎么比她还好奇呢?董嬷嬷吃罢,才悠悠然说起这事儿。 年夜饭比起好运的宋格格,武格格是正儿八经被雍亲王挑进府的。至于是怎么个挑法那就要从宋格格说起了。武格格同宋格格曾一起长大,只是境遇却相差甚远。一个入宫选秀,一个入宫小选。可谓是天差地别。偏武格格听说宋格格在四阿哥后院里,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叫当时的四阿哥朝德妃娘娘讨了她,只可惜得宠了有些时日,便因为同宋格格的争风吃醋,被雍亲王给冷淡了。而武格格,也从清冷自持的白月光,堕入人间从此成了白米饭。不过据董嬷嬷所说,雍亲王待李侧福晋的情分是最深的,而武格格也有些像刚进府时的侧福晋,那时李侧福晋颇有些不情不愿的,到了后来才慢慢融入府里。耿意欢咋舌,红玫瑰,白玫瑰,都曾是心头好啊。不过这武格格算什么?替身文学?耿意欢浑身一颤,她被自己的想象给雷住了。不至于不至于,真的不至于。雍亲王有权有势,光看他那兢兢业业办公的样子,也不像那为情所困的,哪来的什么红玫瑰、白玫瑰、替身呢。耿意欢蓦然道:“一会儿咱也开个茶话会,就着瓜子花生想说什么说什么。快吃菜,边吃边说,别一会儿菜凉了。”小多欢欢喜喜道:“是,格格。”几人高高兴兴吃着饭菜,这御厨做的就是不一样,味道一级赞。尤其是耿意欢,从前的月子餐她都感觉挺好吃,这顿年夜饭更不爱说了,好吃到飞起。“格格,不知道您注意到没,多福、多福最近老往外跑。”小多夹了一口鱼肉,神神秘秘道,“有一回我也好奇,她干嘛去了,就去瞅了瞅。你们猜怎么着?”董嬷嬷心中一咯噔,别是跟哪个院子里小宫女联系上了。耿意欢歪了歪脑袋,也夹了口鱼肉。肉质肥美鲜嫩,入口清甜,破有种江浙风味。鲜而不醒,嫩而不柴。耿意欢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随后那双仿佛沁着水一样的单纯眼眸中满是好奇,道:“那她是跟谁联系着呢?家里?还是小情郎?”董嬷嬷面色这才缓了缓,如意平日里也老实,不至于做那些个腌臜事儿。且如意若有什么,小多也早就来回禀了,哪里会等到今日才说。若要董嬷嬷说,那些个叛主的都是蠢得要命,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子不好你能好到哪里去?你叛了主,难道策反你的人就敢放心大胆得用你了?人家还怕反噬呢。“是前院里的一个小侍卫,生得特别好,一见到如意就脸红,还给如意带了好多点心。”小多感慨道,“那侍卫人真不错。”耿意欢、董嬷嬷对视一眼,眼底满是笑意。“快吃饭!”董嬷嬷催促着。纵是有地龙,也挡不住菜会凉啊。吃到一半,姜公公的徒弟来送了两盘混味儿的水饺。也是,过年哪能不吃水饺啊。耿意欢咬了一口,还是虾仁馅儿的,皮糙肉厚,鲜嫩多汁。“快吃饺子啊!”耿意欢招呼着,“哪儿有过年不吃水饺的。”董嬷嬷笑着回应:“这就吃,小多、小满你俩多吃点。”“是!”小多嘿嘿一笑。小满抿着嘴,白净的面颊上一片红晕。几人吃得很欢,时不时小满还会讲个笑话,把大家逗得直乐。吃罢饭,耿意欢道:“看来如意是留不住了。老话说的是有那么点道理。”“什么道理啊?”小满天真问。
小多也好奇:“别人也认识如意吗?”“噗嗤”董嬷嬷摇摇头,“两个小呆瓜啊!”耿意欢笑得合不拢嘴:“你俩可真是绝啊!我说的老话就是古人说过的话,嗯,一句比较有道理的话。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原来是这样啊!”小多小满一脸敬佩,“格格好厉害!”耿意欢戏谑道:“回头我再读书时,你俩就排队来书房当差,多听听也是好的。”据她所知,这后院里也就福晋比较有文化,其他几位只是略识得几个字而已。她们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侍奉主子的宫人们了。小多眼睛一亮:“谢主子。”小满也道:“主子真好,奴才一直很羡慕那些识文断字的人。没成想奴才也有这么个机会,能学点东西。”看着他们求知若渴的眼神,耿意欢喉头哽了一下,心头难是沉重。他们若是生在现代,定是老师喜欢的学生,只可惜正发愣着,就闻到一股焦味儿。耿意欢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一抬眼就对上那乌黑的汤汁。耿意欢:董嬷嬷道:“该喝药了,格格。”耿意欢乌黑的眼眸静静望着董嬷嬷:“今儿能不能不喝药啊?”董嬷嬷恍惚了一瞬,片刻后也笑了一下:“不能!”耿意欢笑容一僵,颇为幽怨得瞥了她一眼,磨磨蹭蹭接过药碗。墨色长发随意披在肩膀上,松松束着大半,莹白的面颊上满是难过:“大过年的,还得喝药。”董嬷嬷语重心长:“格格,您的身子好不容易才有了好转,可不敢停药啊。”“还真是一顿不能停啊。”耿意欢一口气喝完,抿了抿嘴,“嬷嬷去把弘历抱来吧,睡了半下午了,这个点他也该醒了。”董嬷嬷点点头,去隔壁喊安嬷嬷、弘历。而小多、小满则是被耿意欢派出把之前准备好的花生、瓜子、果子、点心、甜品都拿进屋来。大家通通快快过个年。弘历果然是醒了,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啃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