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吟吟对侍女说:“这豌豆苗清炒一下就成,清清脆脆的很是爽口。就当是我给宋姐姐加个菜。”那侍女俯身道谢。她忍不住四处瞅了瞅,发现屋里一堆吃食,小阿哥和奶娘也在。不多时,小多就收拢在食盒里,同那侍女一同去就宋格格院子里。耿意欢好奇问:“我倒是好奇,宋格格怎么会?”董嬷嬷却并不意外:“大概是听说格格的身子不大好,估摸着很难侍寝了。再加上您又没能去成宫里,就是小阿哥也被留下了,一时心生怜悯吧。”耿意欢挑挑眉:“大概吧。”“宋格格这人便是出了名的有口无心,您不必同她计较,便是有什么冲突也无妨,左右她忘得快。”董嬷嬷直截了当道。耿意欢哂笑一声:“晓得啦。”她是想不明白,欢欢喜喜睡到自然醒多好,去守岁磕头有什么好?她这个位分,便是进宫也是到处磕头的份儿,宋格格等人还怜惜她她摇摇头,各有各的追求。自己嘛,低调(那啥)发育就好,躺赢多好,扮猪吃象多好?何必去招人眼呢。耿意欢瞥了眼弘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弘历有出息,自然是好。若是没有,那就另做打算吧。也不知雍亲王现下如何,可是在欢欢喜喜看节目?耿意欢很是艳羡。只是宫里同她想得可不一样。雍亲王正郁闷着呢。 松快大年三十的年夜宴,恢宏庞大。明明舞女挑得那样好,王公贵族们却只顾着觥筹交错。到处都是刀光剑影,仿佛这些人就是为了争斗而活。上首的帝王高高在上,仅次于他的那抹明黄色却黯然失色,同太子妃端端正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方圆十米内都没什么人。反倒是“八爷党”人满为患,只怕满朝文武的心思都在他们身上了,也不想想谁才是储君。储君明眼人都晓得,太子如今只是个靶子,只怕又要危险了。雍亲王并非是攀炎附势,实在是不敢再踏入这趟浑水中,他非是想这般,而是为了一家老小不得不如此。或者说,明面上他不敢同任何夺嫡者有任何逾越之交。雍亲王冷眼望去,只觉得大殿之上到处皆是野心勃勃,实在无趣。他端起酒杯,也不知是想敬谁,在空中停留了一阵才手一饮而下。胤禩凑上前:“四哥怎么在喝闷酒?也没个陪酒的。”雍亲王撩起眼睫,看向他:“看来八弟是想作陪了?”“四哥哪里话。”胤禩笑容不变,“您若是想喝,弟弟自然是要跟一杯的。”雍亲王瞳孔骤紧,不再搭腔。两人碰了一杯。“四哥,识时务者为俊杰。”胤禩轻声说了一句,“还望四哥一直高高挂起,莫要再临时落脚。”雍亲王握着酒杯,久久不语。胤禩淡淡一笑:“我干了,四哥随意。”他一饮而下。雍亲王默不作声,饮下了这杯酒。高高在上的圣人早已观察到了,他眼眸淡漠而冷漠,毫不犹豫挪过目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宫宴结束后。雍亲王兄弟俩带着福晋们一同去永和宫歇歇脚。德妃娘娘也很累,但回了宫就好了。可雍亲王、胤祯却不是,折腾了大半夜,累得不轻。
偏还不能留宿,只能去离这里很近的永和宫歇会儿再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再走。只是才进永和宫。胤祯蓦然道:“恭喜四哥了,马上要多一位侧福晋帮衬府里的事儿了,钮祜禄氏也是大姓,也能帮着管家,四嫂也能轻松些。”雍亲王脚步一顿,眼神晦暗不明:“哦?我府里的事儿我自个儿还不知道,十四弟倒是先知道了。”胤祯轻笑:“四哥谬赞了,弟弟也是听福晋提了一嘴。也是,钮祜禄格格虽是满族,可怎么比得过你旗下的年家得力呢?”兄弟俩在永和宫中针锋相对。福晋亦是蹙眉,她淡淡望向十四福晋:“十四弟妹消息真是灵通。”十四福晋讪讪一笑:“四嫂莫怪,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原来如此。”福晋不置可否,“想想也是,你们府里的舒舒觉罗氏倒是能干得紧,弟妹也别总不放心,该放手时就放手。”十四福晋一窒,干笑一声。她忍不住抬眼瞪了十四爷一眼,这说谎不打草稿的主,哪里就是她说的,她连钮祜禄氏都不知道是谁干嘛?平白得罪人。而雍亲王、胤祯之间的口舌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本来还有些困乏的德妃娘娘瞬间没了困意,她眉头紧蹙:“你俩都给我住口!”这才止住了这场纠纷。而静玉院中,始终是热热闹闹的。吃过饭,瓜子、花生各种点心都捯饬了上来。耿意欢神采奕奕:“天也快黑了,咱们啊做点有意思的事儿。小满,去库房里把我前些日子让匠人做好的那匣子玩意儿拿来吧。”过年嘛,自然是要开开心心,好好消遣消遣了。小满脆生生道:“是,格格。”他欢欢喜喜去拿匣子了。董嬷嬷好奇问:“就是上回您找人去做的玩意儿?”耿意欢道:“是啊。一会儿这东西来了,你们就晓得它的好处了。”董嬷嬷笑了笑,不以为意。小多也迷迷瞪瞪的。待小满拿来后。耿意欢把它放在小方桌上,一双雪白素手熟练地掀开匣子,露出里头的叮叮当当的“方块”们。董嬷嬷几人好奇地望着她。“快去准备几个凳子来,咱们一边一个人。这麻将啊,只能四个人来。”耿意欢轻车熟路地做好,并率先检查起有没有错的。待董嬷嬷几人坐好了,耿意欢才素手纤纤掀起麻将的花色,一个个给他们介绍着名字。“这个花样是一条,以此类推,二条、三条”“这个像饼一样的,是一饼、二饼”“东西南北风”待他们记清楚名称后,就开始讲规则。“麻将呢不能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