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想捂脸了,可康熙爷就是不放过他,阴阳怪气道:“要么说弘历肖父呢,你俩真是一模一样,哈哈哈哈哈。”雍亲王:能不能跳过这一茬啊?但他不敢也不能说。咱就是尴尴尬尬,尬尬尴尴。康熙爷以为他不相信,甚至说出了时间地点人物,还说起孝懿仁皇后在世时一起逗弄他的画面,还有一些趣事。康熙爷感慨:“若是当时就能想起画下来就好了,好歹有个纪念。”雍亲王也道:“是呀。”“留下一起用膳吧。”康熙爷眼底含笑,面容和蔼,“咱们父子也许久没有这样话家常了。一会儿你也同我说说小弘历的事儿,这孩子挺有趣的。”雍亲王有些激动,他眼眸微闪:“好!”一顿饭下来,父子俩说说笑笑,关系密切不少。不管是康熙爷还是雍亲王心底都很欢喜,心中的担忧都淡了不少。且康熙爷对耿意欢母子的印象越来越深刻,他只觉得雍王府再和谐不过了,正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老四和老四家的都不错。外头想看热闹的却是白等了,雍亲王不止没被训斥反而是被赏赐了一堆东西,可见是得了康熙爷的青眼。这下可把有些人气坏了。雍亲王刚走出乾清宫,就想起那画册未拿,便犹豫了一下子。魏珠跟上来,笑眯眯道:“雍亲王,皇上的意思是那画册他就留下了,您回头再印一份吧。”雍亲王有些窘迫:“好!”皇阿玛不会总翻看吧?应该不会,毕竟皇阿玛日理万机,应该没这个功夫,他心中松了口气。奈何魏珠又接了一句:“皇上还叮嘱,若是耿格格出了 胤禛,你可有所求?或许是太过惊讶,雍亲王的语调不自觉扬了起来。他眼眸瞬间亮了起来,手中捏着的那薄薄的一张纸,赫然就是耿意欢的账本。耿意欢本是在认真写字,她手握毛笔,目光专注,刚准备笔走龙蛇,感受一下纸笔摩擦的丝滑就被雍亲王打乱了节奏。
刚规划好的路线因为她的手抖,糊成一团。耿意欢:她幽怨地看向雍亲王,本来今天特别有写字的感觉,还想着就此脱离启蒙进阶初级,哪成想还不如刚学的时候呢!一定是他的错,是打扰了自己!雍亲王自顾自搂着她的腰肢,不顾她的惊呼一起坐在了太师椅上。耿意欢无语了一下,这太师椅承受了太多啊。“爷!”耿意欢加重了语气,“你这是干嘛?好端端的打扰我写字,还”雍亲王却道:“意欢,你看看这个,是谁捣鼓出来的?”耿意欢瞥了一眼,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看:“这不就是我那糕点铺子的账单嘛?这是上个月的。结余唔,结余两百多两银子。挣得是不少,也不必这般惊奇吧?”挣得多也是因为她和员工都努力好吧!难道点心铺子就不能多挣点钱了?雍亲王诧异:“点心铺子?我记得你就那一个店面,竟也能挣这么多钱。”需知他这个亲王年俸才一万两白银、五万斗米,且他的银子还得养活幕僚还有一家老小,过年过节还得给宫里送礼物,一年到头不止不剩什么可能还得倒贴点。耿意欢瞥了他一眼:“是啊。我这铺子从前不怎么挣钱,一个月也就领挣钱所以说你惊讶的不是这个铺子一个月挣多少钱,那你刚刚你在惊讶什么?”一两银子大概就是一百五十块钱,她一个月就净赚两百两,大概就是月挣3w块。算下来一年能挣两千多两银子,几乎要超越市面上七成的铺子了,可即便如此她也没雍亲王挣得多啊!雍亲王指了指这个表格:“这个表格是谁想出来的?倒是挺实用的,收支一目了然,便是想做假账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若是用在官场,不说旁的总能防住五六成的蛀虫。”“总有人说皇家苦,可比起百姓,又算得了什么?杜甫所言不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没去过民间的,哪里晓得百姓之苦,个个吃点粗粮就以为多了不得了,呵!不过是无痛□□罢了。”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文,看似不多,但购买力却相当可以,普通家庭一年也就花个一两二两的,吃喝家里菜地都有,也就是买油、糖等必需品才会去购买。鱼只要20文左右一斤,猪肉大概35文一斤,蛋类也还不到30文。一两银子可是能买50条鱼,将近30斤猪肉,一百五十块钱在现代可买不了这么多东西的。“从前我奉皇阿玛之命去赈灾,那里的百姓苦不堪言,明明是赈灾的物资,从上到下贪墨成风,非要剥削一番,物资竟是十不存一。那些人是何等贪婪何等阴毒,全然不顾灾民性命,仿佛人命不值钱。哪怕是薄薄的稀粥,哪怕是府里粗实婆子都不爱吃的粗粮、野草在百姓面前都是能救命的。不止如此,修河坝的更是贪得无厌,偷工减料不说更是不拿民工的命当命,吃最低廉的食儿干最累的活儿,便是身强力壮的也受不住这样的摩蹉,便是死了也不过是铺子一卷什么都没了。我能帮一个两个,却帮不了更多的人,即便我是亲王。”“那时我便想这就是盛世吗?”最后一句,雍亲王说得很轻很轻像是要被风吹走一般,他眼底的晦暗之色掩也掩不住。耿意欢撑着下巴听他侃侃而谈,不得不承认雍亲王确实很有人格魅力,且不说其他,就他这一心为民,嫉恶如仇的性子若是当上帝王,起码一朝百姓能幸福些。“爷,我相信终有一日,你能实现你的理想。”耿意欢握着他的手,目光灼灼,“正所谓上行下效,爷还需努力。”雍亲王蓦然抬头:“你怎会知晓?”耿意欢摇摇头,眼底带了点诧异:“我并没有想那么多,王爷一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