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意欢摸摸下巴:“弄个扫盲班也不错,可以让府里的宫人们都学学阿拉伯数字以及简单的字。”雍亲王微微颔首,略带歉意:“明儿我去福晋那一趟,和她说说这个事儿。福晋掌管整个王府这事儿想在府里推行,怎么也绕不开福晋。对了意欢,这事儿怕是得你帮把手了。”“没问题。”耿意欢笑了笑,“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说是这么说,但耿意欢也清楚雍亲王不会让她白帮忙的。雍亲王保证:“待我向皇阿玛禀告时,必定不会落下你这份功劳。”“好!”耿意欢道,“只要能帮上你就好。”雍亲王喉咙滚了滚,眼底一片火热。多余的话不必多说,只需心中有数即可。第二日,雍亲王同福晋说过这事儿后,福晋就派人招了她去。福晋目光柔柔:“妹妹能有这样的能耐是好事儿。”耿意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是些小聪明,难登大雅之堂。”“妹妹莫要妄自菲薄。”福晋摇摇头,“能有这样的才华却要拘束在这一方庭院,委屈你了。”耿意欢抿了口茶:“福晋莫要夸我了,再夸啊,我怕是要昂首挺胸、目下无人了。”“哪里有人这样说自己的。”福晋嗔怪了一句,“咱们啊好好把事儿办好,宫里能看到,妹妹的事儿也能早些办成。”耿意欢有些意外:“福晋也”“侧福晋位啊,我和王爷早就商议过,是要给你的。只是弘历年幼再加上这乱七八糟的事儿多,一直拖到了现在。”福晋解释着,“等这事儿结束了,也就稳了。”寒暄过后,耿意欢开始给福晋介绍表格如何使用。福晋惊叹连连:“这阿拉伯数字,我儿时也曾学过,只是没想到还能这么用。妹妹还说是小聪明,哪里是小聪明,得是大聪明才是。”耿意欢羞涩一笑,没吭声。待福晋弄清楚并能够熟练运用后,已经是一天后了,她们当机就召来几个大管事,开启了小班教学。这些人虽也聪慧,可到底是不熟悉这玩意儿,学了好久才“通关”。为了检验他们,耿意欢可是费了不少心血,专门出了两套试卷,只有考一百分才能结业。正院是如火如荼办着大事儿,旁的院子里却是泛起了嘀咕,福晋何时同耿格格交好起来。这日日唤耿格格去,也不怕耿格格出了什么事儿再赖上福晋,说是这般说,可大家伙心里还是酸溜溜的。王爷日日去也就罢了,怎么福晋也日日见耿格格?倒是衬得她们不积极不主动,也不讨人喜欢似的。又过了几天,听说正院日日叫了管事去,大家伙可坐不住了。就耿格格那身子也能学管家?王爷、福晋未免也太偏心了!于是几人结伴就去了正院,准备打探一下情况,奈何却吃了闭门羹,就是李侧福晋都没能进成正院。后来她们又想堵住耿意欢,想问问清楚,哪成想耿意欢更忙活,日日去当“小老师”“大考官”,早出晚归就是弘历在正院都有了个屋子,就是为了方便耿意欢看儿子。但传到旁人耳朵里却成了,耿意欢“卖子求荣”,以儿子为代价换来了管家权。本来还酸溜溜的众人顿时不吭声了,反而开始嘲笑起耿意欢,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孰轻孰重都不明白。待雍王府所有管事结业后,已经是一个月后,大家伙热血沸腾干起“大事儿”——誊抄往年的账本。雍亲王今年三十多岁,打从开府都有十多年了,账本可是不少。耿意欢看着如山似的账本,只觉得头懵,她看了看黏着她要抱抱的胖儿子,低头亲了亲。好在她有儿子,要不然可得干个天昏地暗了,没看福晋都加入了嘛。不过因为弘历的原因,福晋不得不放人,即便如此也不是完全的放人,还是得耿意欢在一旁看着点,省得“学生们”忘点什么,方便他们来问。许久没有和额娘这样亲昵了,弘历恨不得整个崽就腻歪在额娘身边,蹭蹭蹭像个小猫咪。耿意欢好好揉搓了一顿小团子。这事儿弄完后,可是正儿八经抓住一些“硕鼠”,该收拾的收拾,该敲打的敲打。一时间,雍王府倒是一片清明。雍亲王想了许久,终于还是带上了大厨房的账本、耿意欢那糕点铺子的账本去了宫里。康熙爷本是准备休息一下,见他来了,笑问:“可是出了弘历成长手册二?”雍亲王怔了一下,摇摇头:“儿臣是有正事的。”“正事儿?什么正事儿?”康熙爷明显有些失望,却强打精神,“你说吧。”雍亲王呈上两册账本:“请皇阿玛一观。”康熙爷做了这么久的帝王,自然更清楚这表格能发挥的作用,他眼底带着一缕诧异和惊喜:“这是哪来的?”雍亲王把事情简略说了一下。“好啊!你那格格果真了不得,非是池中物啊。”康熙爷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有些可惜,“若她是男儿身就好了。这样的能耐去户部、工部效劳多好。”雍亲王点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可惜。”“老四啊,以后这耿氏有什么奇思妙想你可得注意着些,莫要埋没了她的才华。”康熙爷叮嘱着,随手翻开了厨房的账本。
“是,皇阿玛!”雍亲王心中一定。“什么?鸡子竟只需要三文钱一枚?鱼肉二十文一斤?鸡肉竟只需要三十五文?”康熙爷眉心微微动了动,越翻心中越沉,“这些个硕鼠!”“魏珠,去把御膳房的账册取来。”“是!”魏珠悄悄抬了抬眼睑,只瞧见帝王阴沉的面颊,心中暗道:只怕要有人倒霉了。趁着这功夫,康熙爷一一翻阅,在宣纸上记录了大概数字。待账本来了后,他一一比对后,手背的青筋都快要突出来了。就算是贡品,也不至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