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凯尔混沌的意识中只觉得周围不停地亮了又暗,在一片混乱中他被送进医务室,有人按住他的手脚,在他的嘴里塞东西,他浑身抽搐吐白沫的模样吓坏了狱警,谁也不想第一天入狱的犯人就死在了当晚,直到接到电话的狱医赶来接手,在一剂镇定剂后得到没事的答复,才松了口气去离开。
平静下来的米凯尔呆呆地睁着眼睛,大脑暂时停止了运转,赤裸的身体满是青紫,大腿上还有血迹,狱警甚至没来得及给他穿上裤子,模样狼狈又可怜。
狱医怜悯地叹了口气,翻出药棉酒精仔细替他清理伤痕,当他清理到红肿的括约肌,用鸭嘴钳撑开摩擦过度的肠道,告诉他里面有两三处撕裂时,原本一声不吭的米凯尔突然轻声哭泣起来。
“上帝啊”狱医停下动作抱住米凯尔安慰地抚摸他的背:“现在没事了,你在这儿很安全。”
米凯尔泪水迷蒙地看向他,突然崩溃的情绪使他像个脆弱的婴儿,抽噎着道:“我想回家。”
狱医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实际上他已经见识过无数次肛门撕裂,少年的伤并不是很严重,也许他更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以免他会想不开。狱医这么想着,开口道:“我们我们先治伤,好吗?你会回家的。”
米凯尔慢慢平静下来,好像自己也知道这是天方夜谭般没有回答。气氛一时十分安静,一动不动的少年看起来就像个精致的漂亮娃娃,没有波动的眼神玻璃珠般沉寂。狱医拿了个枕头垫到他腰下,当对方张开双腿,垂软的性器下红艳的穴口因为疼痛而下意识收缩时,狱医忽然觉得呼吸一热,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你已经看过无数人的肛门了,别这样,希尔斯。
狱医默默对自己道,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治疗本身,将栓剂抵住穴口迅速送进肠道,费尽全力不去想象穴口努力含住男人阴茎的样子,然后再也不敢看似地别开目光,转身将用完的栓剂扔进垃圾桶,故作镇定地聊天:“你的家在哪儿?”
“摩尔多瓦。”米凯尔淡淡道。
希尔斯默默重复这个名字,印象里似乎是某个贫穷的东欧小国,人口贩卖十分猖獗,评价道:“非常远的地方。”
米凯尔低着头,过了一会儿问:“我能穿件衣服吗?”
希尔斯这才注意到对方还光着身子,囚服已经被扯成了碎片,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去自己的休息室衣柜翻出件睡衣,想了想又放回去拆了套新的拿给米凯尔:“先穿这个吧,明天你就能回去了。”
米凯尔接衣服的手一抖,眼睛里满是害怕,“我不想回去,医生,我会死的”他仰头殷切地望着希尔斯:“求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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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斯的喉咙滚了滚,却没有办法看着那双无辜纯洁的蓝眼睛说出拒绝的话,他知道少年会在监狱中过得很艰难,他必须出卖自己的肉体,会有无数人排队用他泄欲,今晚这样的事会在他牢中的每一天发生,运气好他能熬到出狱的那一天,运气不好也许就会被虐待致死,丢到郊外的公墓里。
“你叫什么名字?”希尔斯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救他,但现在他有能力让他暂时待在安全的地方。
米凯尔吸了吸鼻子,回答道:“米凯尔。”
“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米凯尔沉默了两秒,道:“他们给我的罪名是杀人未遂。”
“他们给你的?谁?”希尔斯听出了一丝蹊跷。
“我还在家乡的时候一个叫法曼的军官,他强暴了我,所以我想杀了他。”残忍的字眼平静地通过米凯尔低低的声音说出来,“我逃到美国,后来又被他抓了起来,就是这样。”
希尔斯顺了顺前因后果,瞬间同情起这个倒霉的孩子,一边又十分愤怒,一定是那个军官看这个少年相貌美丽强奸了他,才会害得他如今蹲监狱,这根本是那个军官的错。
米凯尔目光躲闪地绞着手指,对方的沉默让他慌乱起来,害怕对方因为自己杀人而不帮他,他必须努力博取对方的同情心:“我知道杀人不对,医生,我知道错了,求你别让我回去,别把我和那个黑人关在一个房间”
“该为这件事羞耻的不是你,米凯尔。”希尔斯问:“你可以留在这儿,但你总是要回监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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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中有一股正义忽然支配了希尔斯的大脑,让他脱口而出道:“米凯尔,你想过申诉吗?”
米凯尔茫然地看他,一脸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希尔斯更加振奋道:“我们可以告那个叫法曼的混蛋,证明你的清白,送他坐牢,让你出狱。”
米凯尔立即被打动了,问道:“真的吗?”随即想到什么似地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不用怕,我会帮你找律师,法律会保护你的。”希尔斯已经开始在脑袋里筛选人选,米凯尔却抗拒得更强烈:“不!不能那么做。赛西亚我弟弟在他手里。”
希尔斯楞了一下:“什么?”
“如果那么做,他一定会伤害我弟弟的。”
米凯尔神情黯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