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照之下,感觉那少年面色异常阴沉可怕。江瑶红对那少年身形体态极为眼熟,
宛似梦寐难忘的谢云岳,但这面相怪异,心中惊诧不止。
喝声中,鸠面老妇已持钩掠人,长钩平伸,疾向少年猛刺过去。那钩势快速
绝伦,钩风如啸,凌厉无匹,钩一近少年身前,突扩起一团光轮。少年胸腹重穴,
无一处不在钩光之下,委实难避。哪知少年迅出右手,望那团光轮曲指飞弹,只
听得一声叮当脆音生起,立时钩轮往外散开,鸩面老妇亦被震得踉跄侧出三步。
这种奥绝的身手,令坞面老妇骇惊异常。只觉手腕被震得有点酸软无力,她两眼
瞪着少年,一时之间,揣测不出这少年是何来历。
那少年淡然一笑道:「你的钩学,不过尔尔,难登大雅之堂,不如藏拙,少
爷如欲取汝之命,早就出手了,岂能留你活至现在,速解两位姑娘穴道。」
江瑶红已听山少年语声就是言岳,她在日前才知道言岳,实是谢云岳伪名,
不由眉笑颜开。她不知谢云岳为何要鸠面老妇解开自己两人穴道。以云岳功力解
穴足足有余,她却不知道谢云最藏有深意。谢云岳是为避免麻烦,不敢又沾情孽,
他若亲手解穴必沾着两女肌肤,若两女一口咬定清白身躯被他触及,非他莫属,
岂不是又自找烦恼么?
江瑶红不明白谢云岳心意,急道:「云哥,你除去老婆后,再移我们解穴,
不是省事的多么?」谢云岳一听江瑶红叫得如此亲热,不用脑中猛然一震动,几
乎晕眩不知所措。
这时鸠面老妇狞笑道:「哪来的鬼小子,敢在老婆子面前卖狂,你若凭真实
功夫胜得老婆子手中长钩,便可依你开二女穴道,否则,你就救出他们,也是废
物两个。」
谢云岳所出鸩面老妇口气色厉内荏,尚恃着独门点穴手法,隐隐有所要挟,
遂朗声一笑道:「你说少爷丑,你也好不得得多少,听你口气,敢是认作少爷方
才震钩手法有点邪异是不是?少爷现要你三招之内,长钩出手,令你输得心服口
服。」
鸠面老妇在谢云岳话音未落时,已撮口放出啸声,尖锐啸音一出口,急风扑
面,吧的一声,右颊挨了一下重的,登时眼内金星乱冒,脸颊肿胀老高。谢云岳
面目阴森地冷笑道:「你休生心出声求救,无论是谁也救你不得,你欲输得心服
口服,赶速出钩。不然,立即解开两位姑娘穴道,尚可饶汝一命。」字字句句,
斩钉截铁,令鸠面老妇心弦紧张无化,退出两步,长钩微微晃动,蓄势伺机进袭。
谢云岳负手而立,嘴角泛出一丝冰冷笑容。
江瑶红一对秋水无尘眸子,就从未离开谢云岳的脸上,心说:「他面相为何
变得如此奇丑,莫非是乔装不成?」凝眼之下,却又找不出一丝可疑之处。罗湘
梅也心觉奇怪,因为被囚阁楼,两女无话不谈,听出江瑶红对谢云岳深情一往,
却不料谢云岳竟是如此奇丑的人。
这时,鸠面老妇长钩急地向门外一封,左掌急出,一股凌厉的掌风望谢云岳
面上攻去,右手钩势一反,欺风闪电般向谢云岳双足卷削而去。只见谢云岳身形
一动,己贴在鸠面老妇身后,二女旁观,也无法瞥见谢云岳怎么落在鸠面老妇的
身后立着。
鸠面老妇一掌一钩飞出,却见对人影已杳,不由登时一怔。忽觉臂上被人点
了一指,不由惊骇倒吸了一口冷气,挫身长钩疾旋,猛戮而出。刺出尚不及两寸,
只感虎口剧痛如裂,长钩脱手而出,抬目一瞧,一柄长钩早为那少年执在手中,
冷笑连声。
鸠面老妇似乎有点茫然不知所措,她不知为何长钩会脱出手中,因为她未见
谢云岳怎么举动。仍是负手而立,一副冷冰冰的神色。她只是一副羞愧欲死的神
情,继而变得愤激,眼露愤恨光芒。
谢云岳冷然一笑,将钩递在她的手上,道:「少爷与你素无仇恨,才不忍伤
你,与两位姑娘解穴,你不过举手之劳,又不是令你屈辱过甚,何必非要相拼不
可?」
鸠面老妇缓缓接过长钩,一时之间,傀、怒、羞、赧、涌塞于胸。片刻之后,
她苦笑一声道:「老婆子输得并不心服口服,你不过仗着身法灵巧而已,你敢硬
接老婆子一记劈空掌么?」
谢云岳哈哈一笑,道:「你真狂妄得不知自量,不可理喻,你就出掌吧。」
鸠面老妇钩交左手,倏地一亮右掌,凝神运气。
谢云岳瞧出她那掌心,由灰白缓缓转为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