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燕惊惵提出来,她轻轻一笑:“我游乐至此贸然造访,本就有些唐突,你们不见怪就好,何必讲究这些虚礼,如若不弃,我们三人一起吃顿便饭,不是更加合乎情谊么?”
曲小瞿也并非迂腐之人,听了此话抚掌一笑:“好,就依小洵之言。哥哥可还有其他想法?”
她将头转向曲佑安,寻求他的意见。曲佑安亦是一笑:“小洵的意思,正可令我们彼此自在。只是她远道而来,我们怠慢之处,实该赔罪。不如这样,几日后郡王府有个赏花游园会,大家一起去瞧瞧,也算尽个地主之谊。”
曲小瞿道:“听说今年有些新意,小洵,你愿意去看看么?”
虽不知到底是怎样,听其名度其意,大略可知。她点头应允:“得以观赏余陵盛会,是我的荣幸。”
曲佑安笑说:“那就这样定了,小洵,今日中午,我们一起在正厅用膳如何?”
“当然是好。”
她答得爽快,曲佑安又笑了笑:“我与妹妹时常有些没规矩,说话扰到了你还请见谅。不过,你就担待一下,我们今日只给你讲讲余陵的风俗人情。”
燕惊惵更觉开心,好笑反驳:“佑安,你们也担待一下吧,遇到性情相投的人,我吃饭也会喜欢说话。”
三人算是一拍即合。
***
五日翩翩而过,余陵郡王家的赏花游园会,很快就到了。燕惊惵与曲小瞿兄妹俩亲近相处,越发熟悉起来,干脆挂一个曲家远亲的名头同来参席。不过,以她的身份,对此并无多大期待,无非是特来瞧一瞧中原的世家宴会是个什么模样。
而曲家兄妹从小因为父母的关系,也不爱参与这样的场合。从来是能推即推,不能推的就来露个脸,处于场中必定言行低调,几乎不出风头。所以三人轻装简行,真是赏花来了。
他们递出拜帖,立即有郡府下人殷勤领入园中,送达后告一声退就离去,任由客人自在玩乐。
场中来客许多,有人静坐饮酒,多是三五人属分群而立,也有执杯四处游走的活跃女子。男女之间还是有鲜明界限,不过场中之人非富即贵,或许素日已经相识,偶也有斯文知礼的男女站在合适的距离之内,浅笑交谈,他人亦未觉不妥。
从行动上来看,曲小瞿似乎已经十分习惯怎样去寻找角落内的“安全位置”,待那领路下人一走,当即引领哥哥与燕惊惵几经周转隐于一丛花树之后,既可赏得好景,又不惹人注意。三人熟悉之后,欣然发现彼此见解十分同流,站在一起就自在谈乐。今日须得应个景,便以赏花游园为题。
不像其他多数人家,姊弟兄妹尚有一个规矩与礼仪亲疏。曲佑安与曲小瞿一个疼妹一个敬兄,年龄虽差三岁,但是一同学习长大,同得父母疼爱教授,又同做了许多淘气事。还经常被爹娘扔在家中独自生活,两人自是彼此更加亲密互爱,言行之间随意亲厚。
曲佑安有事多与妹相商,极少与余陵公子们交游。不是他自卑,他确实不太能习惯那些贵家公子柔弱骄矜的模样……
所以他并不去与哪位公子或小姐交谈,就与妹妹和燕惊惵在一处。幼时曾多次与爹娘同出同游,又听他们讲了那么多趣事与典故,名人与轶事,他所认知倒不比一般有经历的女子少。发现场中有不少燕惊惵不曾见过的花草,一一与她讲解起来。
燕惊惵含笑静听,心中对他的言行更加感佩。
曲小瞿笑道:“哥哥,站了这半日,我们坐下来喝杯水,你再接着讲吧。你许久都不曾与我说过这么多话,今日我可要对小洵吃味啦!”
燕惊惵抿嘴而笑:“是我羡慕你有这样的兄长啊!”
曲佑安笑道:“你们两个,说话倒好听,快来坐吧!过几刻宴席就开始了。”
三人又笑一番,就在树下木椅中安坐,几丛花木掩映其中,更显隐秘清幽。曲小瞿伸手为曲佑安和燕惊惵亲自添茶,曲佑安已经习惯,燕惊惵轻声道谢,举杯慢饮。她眼光随意轻扫,突然发现花坛里一种黑斑红心的小花,花叶层绒,未曾所见。开口相问:“这是什么花?”
曲佑安简答:“它叫怜子,黑底红蕊有丝绒,是我大勋独有的一种花类,多生于中原以东。想来你们广南湿了些,不易栽种。”
想起一些什么,曲小瞿插嘴道:“是啦!听府中的老奴说那时我们爹爹病了一场,某日偶见此花,心有所感才得大安。大概是取其花意,怜惜哥哥还是幼子,从此养好身体一直护着我们。”
燕惊惵正要赞一声有意思,一道清沉的嗓音横入进来:“听此一言,便知几位是曲家的小姐与公子了。”
☆、女子之交
一个轻蓝锦袍的女子随性而来,她旁边跟着的不是别人,却是郡王的小姐元新郡主。两人视线直接落在座中三人身上,淡淡一笑。元新郡主与那女子走到他们面前,眼含嗔怪:“曲小姐,每次有会,宴中最难寻的就是你兄妹两人,今日我就专往僻静处而来,果然找着了。”
曲小瞿站起来对她施礼拜道:“郡主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