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人凌迟处死的场景了。
谢阑却只是在一棵槐树下的石质长凳上坐了下来。
春风轻拂,太液池上碎波流金泛光,烟水悠悠。一双双鸳鸯鹧鸪凫水漂游,谢阑愣愣地看了许久,终是移开了视线。
身后传来内侍的声音,谢阑侧头一看,是谢黎,看方向应是从承天殿出来。
谢黎挥退了内侍,谢阑已是站起身来,阳光透过斑驳的枝叶落在他的侧脸上,凝脂般的皮肤好似一抔雪般几近透明,黑鸦鸦的长发同他本人一般细软而韧性。
谢阑却是朝谢黎走了过来,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谢黎伸手扶了他一把,却被谢阑抓住了胳膊。
谢阑望着谢黎,嘴唇微颤,方才道:“你帮我找个人。”
谢黎一怔,万万没想到谢阑开口竟是说这个,脱口却道:“什么人?”
谢阑闭了闭眼,张口道:“一个少年,约莫十六岁左右,名字唤作今羽,是江湖人,左手使剑,武功不低,生得俊秀,右眼眼尾处有一颗痣。”
谢黎听着他像是早已组织好的语句,蹙眉道:“你打听这人作甚?”
谢阑转开了视线,道:“当初太子殿下与我逃出城时,被几个江湖人追杀,若非这少年出手相救,我那时便死了。他只留下一只玉坠,被我藏在煜王府的那株桃树的树洞中了。”
谢黎喉结微动,方才道:“好,若寻到他你待如何?”
谢阑回过头,自嘲地笑道:“我还能做甚?不过是阿聿死前问我那少年是谁罢了,我答不出。”
这是萧聿死后谢阑第一次主动提起他,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双眼闪烁着哀伤的波光。“我抱着他,他问我那少年是谁,我答不出,他道若我们能回去,他定要好好酬谢那少年救了我的命,我那时方才想起那少年留下的玉坠,当我摸索到给他看时,他已经”
谢黎抱住谢阑颤抖的双肩,止住了他的话,谢阑伏在他怀里低低抽噎。
良久,谢阑声音有些沙哑地道:“你查到那人身份就好,我写在纸上烧给他,就算把他最后一个心愿了了。”
身后蓦地响起声响的同时,两人被猛地扯开。
萧溟表情几乎算得上狰狞,眼中怒火滔天,却在一闭眼的瞬间尽数被压制。
笑容有些扭曲,萧溟扳住谢阑的肩膀,轻声道:“怎地哭了?”抬手轻轻拭去谢阑微红眼角的泪水,“哥哥还是这么容易哭,可是朕今早弄得你还在疼?”
那声“哥哥”听得谢黎眼角一抽,思及萧溟的话,又想起谢阑有些踉跄的脚步。
谢黎沉声道:“先考离世时兄长流亡在外,臣今日将家父嘱托告与兄长,兄长听闻难过罢了。”
萧溟看着谢黎,从他眼中看不出其他神色,突地笑道:“这是自然。”将谢阑打横抱起,吩咐随行内侍道:“今夜将军留宿延华殿,去通知花阁主。”
谢黎眼色晦暗,随上萧溟的脚步。
是夜延华殿,萧溟谢黎沐浴后回到寝宫,谢阑跪坐在那张鎏金雕龙的拔步床上等着他们。
萧溟令内侍们熄灭烛火后退下,自行拉上了幔帐,转头却见谢阑慢慢解着亵衣。萧溟愣了愣,回过神来,轻笑道:“来为朕宽衣。”
谢阑手一滞,随即便爬至萧溟身旁,替他褪下浴衣。
床幔内光线昏暗,唯有一颗东海夜明宝珠散发着皎月般的幽光,浴衣落下时,谢阑看见了萧溟背上一道狭长的伤疤——从左边蝴蝶骨斜横至右后腰,虽早已生出新的肌肤,但狰狞的白痕仍然昭示着当初这道伤的可怖。
谢阑喉头一哽,这道伤疤自是萧溟戍边的五年里留下的,可笑的却是至灵堂那日起,两人肉欲交缠三月有余,他方才发现这道骇人的伤——种种因由,萧溟一直将谢阑双眼蒙着,且两人交合时他总是不由自主选择后入的体式;即使面对面的交合时,谢阑双手不是被捆着便是被萧溟牢牢压制着;数次没有蒙住双眼的情事,谢阑浑身不着寸缕,萧溟却是衣冠楚楚,仅仅解开了腰带。
萧溟并没有发现谢阑的愣怔,他褪下衣衫后便将谢阑头压向胯间。谢阑双眼阖着,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张开口伸出湿红的舌尖开始舔舐萧溟腿间硬胀的那处。
跪姿使得谢阑臀部高高翘起,身后谢黎褪下他单薄的白绸亵裤,因着今早的情事,指节轻易探入湿热熟烂的后穴。
帐内很快响起低低的呻吟,并无刻意的献媚娇喘,却如淬满情欲的利刃在人心口划拉,和着黏腻的水声,直至夜半更漏声起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