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夙西眼皮弹动几下,从一片迷茫和黑暗中醒了过来,他并没有死,身体也没有任何异状,仿佛之前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梦。
千夙西有些困惑,只得揉了揉眼睛令自己更清醒一些。
敏安王没有对千夙西下杀手,毕竟千夙西对他来说实际上没造成什么伤害,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千夙西坐在床上想了好半天,才觉得敏安王可能是放过自己了,毕竟任务已经取消,自己也没有理由继续去刺杀他了。
千夙西将自己带来的几件贴身物品收好便往门外走去。
侍卫依旧很少,看见千夙西的人也没有阻拦他,仿佛看见空气一般。
千夙西心里觉得可笑,这些在敏安王府的日子想来竟是一场无用功,平白的笑话而已。
——
千夙西一路没有停留,很快就要到焚勾教了,这次的任务突然取消,不知是教内出了什么纰漏,他得回去才能弄清楚。
上山途中,千夙西远远便看见了远处的一座小房子,那里住着位年迈的医者,与千夙西关系不错,曾帮他治过不少次伤。
千夙西此时才突然想起他上次与敏安王打斗时突然吐血失去力气的事,虽然事后他并未觉出身体有任何异状。而且一开始的时候敏安王曾给他服过一枚药丸,那个人从来不做无用的事,千夙西内心有些不安,便想让老者帮他检查一下身体。
几句寒暄过后,那名老者便开始帮千夙西检查异状,老者将手搭在千夙西手腕上闭目诊脉,之后又看了千夙西舌头片刻。
老者坐回对面,凝思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询问道:“你这次做任务出去可是招惹了什么厉害的人物?”
千夙西摇头,不解的看向老者。
“你体内除了教内的蛊毒,还有另外一样东西。”
“我中毒了?”千夙西直接发问,并不愿老者再继续卖关子。
老者似是有些不太敢确定,问道:“你肩头是否出现了一块米粒般大小的红色斑点?”
千夙西心头一凉,顿时就想起了他洗澡时确实发现肩上长了个小红点,当时他以为是被洗澡水所烫,并未多加留意。
千夙西点了点头。
老者道:“那便是了,只不过那毒本来不会发作的。”
千夙西听的有些糊涂,忍不住皱起眉头,往老者面前挪了挪凳子,催促他快些说清楚。
“原先在你体内的东西虽是毒物,但只要不被外物引发,潜伏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引发”千夙西回想着自己在敏安王府内接触过的东西。
“对啊,引发之物可以是某一样特定的饭菜,也可以是某种特殊的气味,一切皆看下毒之人的选择。”
是那杯茶,敏安王淋在他肩头的那杯茶,千夙西突然间便明白了,怪不得没有人阻拦他离开,原来敏安王早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千夙西面上的表情沉重起来,他不明白敏安王为何要这样做,是要自己死,还是要自己再回去找他。
“那这毒是否有解药?”即便如此,千夙西仍抱着希望看向老者。
老者思考了片刻,才沉吟道:“解药易得,药引难寻啊!”
千夙西心头升起一丝希望。
“得要那下毒之人的精血方可解毒。”千夙西的心又坠了下去,久久的沉默着。
终于,千夙西开口,忍不住问道:“精可是男人的阳精?”
或许他可以回去,用嘴帮敏安王做那种事。无论如何,他现在都不能死,活着才有希望,才有机会见到他一直想念的人。
老者神色凝重,道,“是男人的阳精没错,但这也有些讲究,需初精或心头血方可。”
敏安王的初精自是不必想,心头血,那便更是难上加难,千夙西觉得脑子一阵抽疼。
但即便如此,他也想要回去,尽自己的努力争取一番。心里做好了打算,千夙西便向老者告了谢,之后又下山赶路,往来时的方向而去了。
——
离开不过几日,千夙西又重新回到了敏安王府。风景依旧,王府内一片静谧祥和,不同的是千夙西这次是抱着求人的心态而来。
侍卫没有阻拦,千夙西往自己熟悉的那个房间走去。
敏安王今日没有去书房,在内室拿着本兵书瞧着。
千夙西推门走进,站在了敏安王面前。
“王爷。”千夙西开口,却不知道下一句话说什么。
敏安王抬起头看向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仿佛千夙西并不是自府外归来,只是离开了一早上而已。
“还是叫我主人吧。”敏安王吩咐道,仍当千夙西是被人送来的礼物一般。
“是,主人。”有求于人,千夙西也只得如之前一般叫着。
看着面前永远都从容不迫的敏安王,千夙西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才能拿到解药。
“怎么,你回来不是找我解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