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清六年四月,兰妃诞下皇长子,帝大喜,赐名怀容,晋兰妃为兰贵妃。
同年六月,南诏突然大举进犯大梁南部边境,不日便已攻克云南、益州二地,往内地进犯,消息传回帝京,帝任袁承业为主帅,率师抗击南诏,收复失地。
八月,梁军收复益州,于云南与南诏军僵持,战事进入相持阶段。
九月,帝京中遇刺,震惊朝野,梁请求与南诏谈和,遭拒。
与此同时,北方突厥趁乱陈兵边界,对边界百姓搜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帝命凉州王发兵抗击突厥,并从中央增派援军。
鸿清六年腊月,大雪,突厥大举入侵凉州,凉州军不敌,后方大雪封山,断了粮草,援军路上遭遇埋伏,损伤过半,凉州失守。
鸿清七年元月,僵持数月的南诏再次发起猛烈进攻,苦战数月又缺少援军粮草的梁军已疲惫不堪,军中士气低靡。
鸿清七年新年之际,益州失守,梁军退居石城县死守黔州。
晋王主动请缨,前往黔州襄助梁军。
正阳宫,韩旸跪在地上看着层层帷帐中,帝王艰难的撑着身子,喘着粗气,颤抖地咳着。
“皇上!”
“不行!”韩祁又猛地咳了几声,“你不准去!”
“皇上,再不增派援军黔州也守不住了!”
“援军朕会增派,但绝不是你来带领!你是左卫大将军,掌管的是禁军,朝中多少王将,用得着你去前线?!”
韩旸语气焦急,“皇上,如今朝堂上,您又还能派出谁?钟将军年迈,行事过于谨慎畏缩,曹将军鲁莽冒进、好大喜功,让他们去战场皇上您放心吗?还是永安王?或者平宁王?把兵权交给他们,皇上信得过他们吗?”
“皇上,微臣一定会击退南诏军,收复失地,平安归来,求皇上准许!”话毕,韩旸重重磕在地上。
帷帐中传来一阵揪心的咳嗦,随后以一声疲惫沙哑的声音,“韩旸……你过来。”
韩旸忐忑地起身走上前,帷帐掀开的一刹那,手当场顿住了。
苍白发青的脸色,唇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睛深陷,眼下带着异样的乌青。
“皇兄……你……这是怎么了?”
韩祁极力忍耐着身体的痛苦,吩咐道,“床后有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锦匣,你去拿过来。”
韩旸听命照做,果然从床后掏出一楠木锦匣,双手捧至韩祁面前,“皇兄,这是?”
“打开。”
锦匣并未上锁,韩旸轻启,一道明黄色圣旨赫然出现在眼前,韩祁在韩旸疑惑的目光中,将圣旨拿出来,“韩旸,这是我拟的传位于你的圣旨。”
“什……什么?”
“韩旸,你听好!”韩祁死死盯着韩旸的眼睛,“你给我老老实实留在京城,如果我出什么事,你便拿着这道圣旨即刻登基!”
“皇兄!你在说什么啊?!”韩旸这下真的被吓住了,“太医说你的伤口并未刺中要害,且也不深,不会有事的,皇兄,你再休养一段时日……”
“韩旸!”韩祁打断他,“没用的,那剑上有毒。”
如一道晴天霹雳,韩旸身子猛地一僵,“毒?”
“这毒叫凌霜,暂时不会要人命,但是会一点一点侵蚀人的心脉,最后痛苦而死。”
“怎……怎么会这样?皇兄,这毒解不了吗?”
“太医已经将毒控制住了,不过没有解药,我也不知我还能撑多久……”
太过突然,韩旸被惊得一时语言混乱,“皇兄……怎……怎么会……”
韩祁拿出匣子里的一封信,“这里面记得都是朝中可以用的大臣,我中毒的事,朝中只有右相知道,传位于你的旨意他也知道,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会帮你的。”
韩旸早已哭的像个孩子,“皇兄……你别说了……我怎么有能力坐上那个位子啊……一定会有办法的……皇兄你不会有事的……”
韩祁笑着拍拍他的头,宽慰道,“哭什么?我也不一定会有事,幸运的话,或许我还能撑到太医把解药配出来,只是,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未来这段时间我会尽快把一切都料理好,帮你铺好路,我会把一个干干净净的皇位交给你,如今战事纷杂,我又遇刺重伤,朝堂人心浮动,你要做的就是守在京城,帮我镇住朝堂,替我守好这片江山!”
“皇兄!”韩旸再也听不下去,“那刺客是南诏的,南诏王一定有解药,你等着我去帮你把解药找来!”
“韩旸!”韩祁拉住韩祁的手,“别傻了,南诏此次是有备而来,之前求和被拒我便知道了,他们是铁了心要与我大梁撕破脸了,况且,他们若想杀我,完全可以下一击毙命的剧毒,为何却要用凌霜这种短时间不会要人命,却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我也想不明白我是怎么得罪南诏王,不过,既然他想折磨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弄到解药。”
韩祁拉住韩旸的手,一字一顿,“韩旸你听好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