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似乎异常的冷,多年不曾见过雪的江南也飘起了雪。
皇宫的侍官来请苏先生,只说皇上遇刺伤重,具体情况如何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慕容清听闻遇刺,心吓得漏跳一拍,他遇刺了……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南方的战事他是知道的,云南沦陷他比谁都要难受,那是他曾经的家啊……南方战事吃紧,他远在京城遇刺,这会是巧合吗?
更重要的是,宫里有太医为何要来请苏先生,若真伤重到太医也救不了的地步,千里迢迢来请苏先生就有用?一来一回的路程,那人耗得起?
“要不要与我一起去?”苏景然问。
他几乎下意识的想点头,却还是艰难摇头,“我去也帮不上先生。”
苏景然打趣道,“怎会,病者心情舒畅,治疗效果可是会事半功倍的。”
慕容清咬着唇,三年多了,听说他遇刺,他的心还是不可控制的惊惧焦急。
他说服自己,他是大梁的皇帝,事关大梁的江山社稷,他确实该忧心的。
“先生早些去吧。”
“真不与我去?”
慕容清摇摇头。
苏景然叹口气,“你想好,若不去,只怕你们此生真的无缘再见了。”
慕容清望着远处的雪景,一片纯白,洁净中透着肃杀一切的残忍,“‘从此山水不相逢’,我与他本就不该再见了。”
苏景然回到房里,看到床上无比乖巧地坐着个小人。
“师傅,东西我都收拾好了。”苏叶拍了拍旁边的两个包袱,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苏景然扫了他一眼,“死了你的心,我不会带你去的。”
“为什么?”苏叶蹭的站起来,“我在路上也能照顾您啊。”
“用不着,我不用你照顾。”
“师傅!”苏叶撒娇地拉着苏景然的衣袖,“这一路山高水远的,您怎么能没人照顾呢?而且我从来没进过宫,我想去看看嘛。”
苏景然眯着眼,“你少跟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去找那个什么七。”
“就算我是想去找影七哥哥又怎么了?师傅为什么不愿意?”
苏景然气急,“承认了吧!还说什么照顾我,你就是想去找那个什么七!”苏景然心里一阵恼火,“那小子有什么好的?木头一样,怎么就把你迷成这样!”
“影七哥哥哪都好。”苏叶有些委屈的低下头。
“你喜欢他?”
“喜欢。”苏叶眼睛已经泛红,“师傅究竟为什么生气?我有喜欢的人,师傅不高兴吗?”
苏叶的问题让苏景然一怔,是啊,他为什么生气?每次影七来,看到着小鸡崽子亲昵贴上去,他就一百个不舒服,只是苏叶也不小了,有喜欢的人也正常,他到底不舒服什么?
“师傅不让我去就算了。”
苏景然看着自己的徒弟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很是不情愿的答应道,“好吧,路上给我安分点。”
苏叶眼睛骤然一亮,“谢谢师傅!”
……
朝堂上,朝臣们还在为与突厥是该战还是该谈和,争执不休。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当下还是速速与突厥谈和方为上策!南诏的战事已经是让我们分身乏术,又如何再与突厥作战!且不说我们根本抽不出这样多的兵力去应对,仅仅是北方的气候,只怕还没有开始打仗,将士们就已经受不了!”
礼部尚书说完立即便有响应之声,“是啊,皇上,今年冬天天象异常,北方大雪连日不停,突厥常年居于野蛮苦寒之地,自是能够适应严寒,可我们的将士,如何受得了!还请皇上三思!”
曹将军对这帮文臣求和之道嗤之以鼻,“求和?突厥正是看准了我们现在苦于应战南诏,分身乏术才胆大入侵,这时候求和不正中他们下怀!到时候他们趁火打劫,提出过分条件,我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还未战便求和,我大梁颜面何存!”
“曹将军还请慎言!若要战,只怕要倾注我大梁全部兵力,我们耗得起吗?还请皇上三思!”
龙座之上,韩祁冷冷瞧着大臣们争的面红耳赤,不置一言。
许久许久,韩祁才道,“各位爱卿的话朕都听明白了,爱卿之主张皆为我大梁着想,朕心甚慰,如今突厥已攻下凉州,只怕不会轻易撤兵,谈和怕是不易。况且突厥兵在我边界烧杀淫掠,欺我大梁百姓,若未战而求和,只怕会寒了百姓的心啊。”
“皇上!”
“朕何尝不知如今北方大雪封山,南面还有南诏来势汹汹,并非战的最佳时机,但若在犹豫,只怕失守的不是一个凉州了,不战则大梁必危矣。”
“皇上圣明!”曹将军单膝跪地,抱拳道,“皇上,臣愿领兵抗击突厥,不胜,不归!请皇上奏允!”
“曹将军为国请缨,朕心甚慰。”韩祁手指轻敲御案,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如此,朕便任命曹将军为副将,抗击突厥。”
曹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