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秋打开车门,即使是夜色也无法遮挡他绯红的耳朵,他只当自己是被外面的寒气冻的。
他一只脚跨出车门,回头向季尘徽道谢:“谢谢”
他的声音亚哑了,季尘徽已抓着他的手说:“要不,别回去了?”
周敬秋与他逛了商场,吃了饭,还看了电影,玩的确实有些晚了,这也算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约会。
往常在店中,都忙到晚上八九点,即使有老魏看着店,他俩也最多只能在巷子附近逛逛,压会儿马路。
周敬秋狠了心把手抽出去了。“晚安。”
他关车门的时候,眼神去留念的望了一眼季尘徽在黑暗中棱角分明的侧脸,隐约听到一声叹息,似乎就在耳边。
唉。
他也忍不住想叹气,但想到有许多正事未做,心里却生不出力气,只觉得的彷徨。
小微先是与他去了服装店,在里面呆了一会儿后,出来后的小微把西装裤换的更休闲,皮鞋也换了时下最流行的小白鞋。
小微有多么青春朝气,他与周敬秋走在街上,路过旁边的镜面墙,周敬秋看到映着的两人都忍不住恍惚,更衬的他老气,还很土。
周敬秋哪怕再有爱慕的心,也只能落在心底,当小微成了季尘徽,他早没了可站在他身边的资格。
季尘徽送他的熊还放在床头,周敬秋倒在床上,拎起那只熊看了看,然后抱在了怀里。
这只熊是枕红色,有着柔软的长毛,摸上去感觉很滑,不太像是纤维毛。
他摸了摸,发现有个里面缝了个开关,摁一下,一串舒缓的钢琴音从熊声里流淌出来,低沉的男音正在吟诵一首他不知道外文诗歌。
竟然是个录音熊,老套的连周敬秋都要惊讶。
周敬秋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有些欣喜,又很难相信这是季尘徽会做的。
他在富贵山庄见到季尘徽时,第一反应就是害怕,后面交谈时又恨又气,再然后
原来季少竟将他放心上,又或许是个错觉呢。
阿猫阿狗都蹲在边上瞅他一眼,摇摇尾巴,依偎在一块睡觉。
“吃饭的时候,他想起来我不爱吃辣,又像上次那样,帮我剥了带壳的肉,完全没有有钱人的大脾气”周敬秋望着他收养的宠物们,问:“季少真的很有魅力,和小微一样,冷淡却事事妥帖。”
“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他吧。”周敬秋笑了笑,走过去揉了揉毛绒绒的宠物们。
周敬秋在剧组呆到了余年杀青的那天,他去卸妆后发现脸已经出现了大块的红斑,只好掏出药膏,挤出一坨往脸上擦。
谁也没想到,周敬秋对油彩过敏,他侧脸像余年能出镜,所以后期也特别化过了妆,除了正面拍,基本都靠周敬秋的错位和侧面,副导演沾沾自喜,说不用花多余的钱抠图了。
然而卸妆之后,大家都吓了一跳,周敬秋的脸出现花斑状的红块,还又痒又刺,他去看了医生后配了点抗敏药,但是油彩还是要上脸,所以光涂药也缓解不了。
余年在拍戏,周敬秋和旁边的人在一旁给道具上色,他的脸已经肿了一圈,嘴巴也嘟起来了,余年一看到蹲在地上的周敬秋,就噗的一声笑出戏。
“哈哈哈哈笑死我啦”
如此反复几次,周敬秋被副导赶出了片场,片场外面冷呢,但他还不能提早回去,就怕有镜头要补,所以他得等到导演说下班才能走。
这来来回回的,新年都过了,还下起了雪。
已经是傍晚4点半,天却灰暗起来,周敬秋在屋檐下捞了一片极小的雪花,看着它化在手心中。
旁边的剧组早都收工了,外面只放着道具,整条街都没人了。
大屁股宾利路过他身边,再慢慢的后退,车门打开,季尘徽的皮鞋踩着薄薄的雪泥来到周敬秋跟前。
连季尘徽见到他都愣了愣,将身上的大衣披到了周敬秋身上。
周敬秋只觉得身上一暖,忍不住把冰凉的手伸到大衣的袖子管上。“好暖啊,季少你真好。”
季尘徽温热的手抚过他的脸,暖的周敬秋忍不住想蹭。“脸怎么?”
“过敏了。”周敬秋也没照过镜子,看余年反应就知道丑的像头猪,“我晚上再擦点药就好了。”
季尘徽的外套应该就是那种纯羊毛大衣,不重但是超暖,周敬秋贪心的留言了一会儿季尘徽的体温,才想把衣服还回去。
“你穿吧,我这身戏服在地上爬来滚去,脏的很,不能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周敬秋把衣服还给他。
季尘徽却伸手帮他系了扣子,周敬秋的手还没伸进袖管里,整个人被大衣给裹了,毛毛领围在脖子边,说不出的幸福。
“喂喂喂,你谁啊,不知道里面拍戏吗,你开车灯我们怎么打光!”
里面有工作人员出来命令季尘徽,他指着季尘徽说了两句,就看到车里走下来两个人把他给按住了。
季尘徽拉着周敬秋衣服下缩着的手,摸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