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湛瞳孔一缩,秦烟果真是张口就来。
而纪南风一听见秦烟对太子那句似挑衅的言语,当即就怀疑这是否又是主子的虎狼之词。
此时厅中除封湛和秦烟二人之外,唯一格格不入的就只有面上泛黑的纪南风,纪南风此刻的确觉得自己留在此地,有些多余,轻叹一声,开口:
“主子,我先行去灵山安排。”
秦烟仍是那个姿势,上身微微后仰,看着封湛越来越深的黑眸。
“嗯。”秦烟颔首,却不知是在回应纪南风,还是在赞赏封湛极为出色的面容。
封湛本垂向秦烟的眼眸微抬,扫了一眼纪南风。
如若纪南风不能那么有自知之明,又算得上有眼力见,封湛不可能留那么一个对秦烟心思不纯的男人在她身边,就算纪南风是秦烟极为信任的人,也不例外。
纪南风走到议事厅大门时,脚步一顿,折了一步回来,伸手,拉上了大门,将外间的冷气,也隔绝在了门外,厅中仅余封湛同秦烟二人,气氛暧昧地攀升。
封湛向秦烟再走进一步,缓缓俯身,双掌分别撑在秦烟所坐大椅的两边扶手之上,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逐渐靠近秦烟带着浅笑的精致小脸,薄唇在距离秦烟饱满的红唇三寸的地方停住。
封湛强势的气息笼罩而来,秦烟唇角的笑意越发地大了。
人说美色误人,就太子殿下这姿色,可算得上是倾国倾城了吧,难为她也就一俗人,又怎能抵挡得住如此绝色。
封湛深邃的眸眼定在秦烟的凤目之中,似乎是在探究,他面前的女人,对他的真心,究竟能有几分。
也只有片刻,封湛又缓缓起身,但他伸出右掌牵起秦烟原本搭在桌案之上的一只纤手,低叹一声,开口:
“雾大,不要走丢了。”
秦烟眉梢微挑,看着这位太子殿下又一本正经地撩她,秦烟任由自己的手被封湛干燥的大掌握住,而后借力起身。
封湛满意地轻捏了一下秦烟的嫩手,手感极佳,封湛瞬间忆起了那日在郡主府书房,秦烟的这只嫩白纤手……
封湛立马回头,牵起秦烟走向厅门,掩饰他耳根可疑的红晕。
出厅门,外面的雾更浓了,五步之外,竟不可视物,而船队早已因大雾停在了靠近河岸的水域,无法前行。
回来的宋执,也早已侯在厅外,同沈莹一样,瞟了一眼太子殿下同昭仁郡主相握的两手,心中都是一阵嘀咕。
关了门的两位主子,定又是没做什么正经事。
宋执上前一步道:
“殿下,已安排妥当,可以出发了。”
封湛颔首,仍是牵着秦烟,四人前后下了龙船,转而登上一只小船,顺流而去。
船工摇船的动静极小,四周静谧,只闻细微的水声。船只在雾中,顺流斜行,不多时,在远离船队大约五十丈距离的西侧靠岸,几人下船。
封湛依旧是自然地牵过秦烟的手,带着秦烟往前而去。
雾仍不见有消散的迹象,因河水上涨,河滩的规模骤缩,四人踏着河岸上柔软的细沙碎石和浅草,不多时,就到了官道旁。
官道上停有一辆通体玄黑而低调的马车,控制马匹的一黑衣暗卫下车,
“宋大人。”暗卫将缰绳交给宋执后,便隐入了雾中。
秦烟蹙眉,
“只一辆车?”
封湛侧头看向秦烟:
“此行不便引人注目,只有你我的暗卫跟着。”
不便引人注目?
秦烟脑中有了些猜测,云水镇,有什么值得这位太子殿下提前亲自去探查的?
秦烟同封湛上车进入车厢,沈莹同宋执一人一边,坐在车前。
宋执赶马,马车在雾中缓缓出发,悄无声息地远离后方声势浩大的龙船船队。
此时已过午时,秋阳逐渐破开云层洒下束束金光,浊雾被暖阳压制,逐步有渐消的迹象。
但车行速度还是较缓慢,此地的官道不算太平整,摇晃中,封湛揽过并排而坐的秦烟的香肩,将秦烟按进自己宽阔的怀中。
“靠着孤,你会舒服点。”封湛的动作同言语都不容秦烟拒绝。
封湛一手揽着秦烟的左肩,另一只手伸过秦烟身前,牵过秦烟放在膝上的一只嫩手,置于大掌间轻轻揉捏。而秦烟也是由着身边男人动作,她的头在封湛的颈间蹭了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阖眼休息。
一个时辰之后,浓雾逐渐散去,马车在一处临水的空地停下。
“下去休息?”封湛问向怀里的仍合着眼的女人。
宋执……他怎么觉得,昭仁郡主这做派,活脱脱一拿金钱砸他们家殿下的大财主……
未名庄圈了灵山主峰的整个山顶,占地面积之广,耗资之巨,可见一斑。
宋执又刷新了对昭仁郡主的认识,看来方才郡主说的那话,也未折损了自家殿下的身价。
纪南风早已命人准备了丰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