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瑶一脸懵,“明日去接青樾需要穿喜服吗?你们天族的规矩好生奇怪。”
承禹这才反应过来,帝君所言的喜事是什么,不过如此看来,只帝君心意的也只有栀瑶公主一人,心中甚是得意,忙摆手道:“我是这样听说的,这不从没在惩仙塔接过人么……”
说完,承禹转身擦了擦额角的虚汗。
青珏看着宛音哭成这样,不禁有些心烦,道:“你究竟所为何事?哭成这样传扬出去,莫不是又成了本君为老不尊欺负于你。”
话音刚落,奕殊缓步而来,浅浅睥了一眼听墙角的栀瑶和承禹,如沐春风般向青珏走去,嬉笑道:“嗯,确是为老不尊。”
“奕殊阿弟,坐。”青珏浅浅一声,却并无邀宛音同坐的意思。
奕殊翩然落座,眉目间带着些许调笑,道:“兄长怕是没听说,东海传得沸沸扬扬,说不日这宛音公主便要嫁入晹宸宫为后,这几日九重天又盛传兄长怀抱美人入宫,可怀中抱着之人却并非宛音公主。故而现下倒是让四海六界拿不准了,兄长究竟娶谁为后,纳谁为妃。”
青珏冷冷睥了一眼宛音,答:“无稽之谈。本君从未有娶后纳妃的念头,现下没有,往后也没有。那些谣言因何而起从何而出,想必有人心知肚明也无需本君多做言语。”
奕殊道:“确是无稽之谈,可宛音公主的名声也因此谣言受损,兄长还是得想些法子,早日将这谣言断了才好。”
“依你所言,该如何断才好?”
奕殊道:“不如兄长将这帝后娶了?”
青珏淡淡扫了奕殊一眼,又看了看宛音,这一眼却是无声胜有声,让宛音心底多了些寒意,却还想再次争取一番。
宛音眉目间娇柔流转,带着抽泣声道:“青珏帝君,宛音自知配不上您……”
“知道就好。”青珏直接出言打断,让宛音脸色煞白,一阵错愕,全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奕殊长叹一声,依旧带着笑意,眼眸却深不见底,道:“除却这宛音公主,愚弟倒是想不到有其他更适合做兄长帝后之人,这些年白羽凤族似乎也没什么出挑的女子。不如兄长……”
青珏不以为然,挑眉道:“不如你先娶位帝后,本君再娶。”
奕殊笑道:“也可。”续而转头问宛音,“不知宛音公主意下如何?”
宛音本就惨白的脸更是覆上一层寒霜,怔怔眼前这两位面带戏谑的尊神,福了福身子道:“蒙奕殊帝君错爱,小女告辞。”
看着宛音愤恨又急促的身影,奕殊悄然一笑,道:“是她看不上我的,这可怪不得我。”
青珏无奈耸肩,与奕殊以茶代酒,会心一笑。
栀瑶这是 纠葛
青樾出塔前,青珏与栀瑶已在惩仙塔前站了许久,错落有致的紫缠绕着晶莹剔透的粉,让惩仙塔看着倒是别致。
栀瑶暗想,这天族确是品位不俗。魔族受刑的地方必然是一片血腥的幽暗,还得配上几只秃鹫才算应景。而这天族受刑之地却是一番美得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的景色,不禁赞叹道:“这万年寒冰倒是与众不同,娇俏得令人移不开眼。”
青珏冷冷回道:“受刑的仙者多了,那洁白的寒冰墙自然也就染红了。”
栀瑶闻之,心中一紧,那抹抹淡红中,也混着青樾的血。不觉道:“既是受刑的仙者多了,那为何不考虑是不是天规是否过于陈旧腐朽,而不是一味惩罚仙者。”
话音刚落,两名守塔天将吓得急忙俯身跪下,栀瑶愤愤盯着惩仙塔面有怒气。
青珏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道:“休得放肆。”
栀瑶此时才反应过来,看来自己又是一不小心口不择言了,只得偷偷咂舌,周围又恢复了沉静。
随着惩仙塔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阵夹杂着血腥的寒气扑面而来,青珏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顿时额间青筋暴起,双拳捏得咯咯作响,周身火焰也燎起丈余。
青珏此时只恨自己当初没能一掌劈了惩仙塔,才让青樾落得这般下场。
一旁的栀瑶更是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想要上前却是心如刀绞完全挪不动脚步。
青樾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现下已是白发苍苍、目现白瞳,皮肉纷飞、体露白骨的模样,还竭尽全力挤出一抹微笑,让大家觉得她还好。
可这笑只撑了一瞬,随着青樾坠地也就消失了。
栀瑶吓得猛跑过去,青珏已化作一道青影越过,将青樾轻柔抱在怀中,不敢多用一分力气,怕她破败的身体承受不住。
一路行来,青珏一身火焰与怀中已是血肉模糊的青樾上神引得众仙侧目,晹宸宫的宫人见着青樾这副模样回来,更是心惊不已。
承禹本在暮夕殿为青樾收拾寝殿,刚出殿门看到青樾的那一刻脑袋一片空白,险些扑上去抱着青樾嚎啕大哭,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百般疼爱的小殿下啊!如今伤成这样怎能让人不心疼。
青珏自是不想废话,让承禹将暮夕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