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我明日便不放她进来了。”说着,栀瑶故作凶狠地祭出了长剑,还做出了一副嗜血的模样。
青珏看着栀瑶手中那看似凌厉的长剑,眉心微蹙,问道:“你这剑哪儿来的?”
栀瑶一喜,答:“我父君亲手所铸,怎的,帝君也看出来它很厉害了吗?”
青珏冷笑一声,眼里透着不屑,道:“六界之中也只有他的手艺能与凡间铁匠相媲美。只是苦了你了,拿着这等兵器还能自信满满与寒芷抗衡。”
青珏的第一句,栀瑶以为他在夸父君,这第二句嘛就很明显了。
栀瑶正想为自己那确实不太会铸剑的父君辩解两句,不承想青珏说:“一会我陪你去选选,本君这些年还是铸了几柄好剑的。”
“真的?”栀瑶一愣,接着又是大喜,万不曾想到青珏竟会赠她宝剑。
青珏冷声答道:“本君从不说谎。”
语落,青珏闭上双眼封闭五感,开始为青樾疗伤。短短三日,他耗费了万年修为,才将她受损的元神修补好,白发也恢复了大半青丝,只是这一身伤还得将养几日。
青珏为青樾疗伤期间,栀瑶总在身边陪着,有了以往为青珏拭汗的经历,如今她也不敢妄动了,只能看着青珏的额带渐湿,待到额带欲有滴水之势时,青珏才会睁开双眼。
时日一长,青珏也渐渐习惯了栀瑶身上的玫蕊香,比起淡雅的梅蕊香,似乎这玫蕊香更是怡人。若是梓渊还在,他也会喜欢吧。
原听栀瑶提过,梓渊还在时,将自己压箱底的缝纫秘术都传授于她了,故而那日看到后院的连理树,知道了那树的由来,栀瑶崩溃大哭。
青珏将神思收回,浅声道:“走吧,我陪你去挑选佩剑。”
浅浅一声倒是令一旁睡意朦胧的栀瑶惊坐而起,起身之时还不忘擦擦嘴角,怕留下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
“困了?”青珏问道。
栀瑶连忙醒神道:“没有没有。”说完还努力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力证自己活力满满。
青珏自是知晓青樾出塔前,她每日天上凡间两头跑,不仅要顾着青樾,还得照看文笙一家,从未懈怠。
青樾出塔后,除了为青樾疗伤,其他事宜皆是栀瑶一手包办,她总担心宫娥一时不慎弄疼青樾,凡事皆是亲力亲为,每日也只趴在青樾床前小憩片刻,从未离开半步。
看着栀瑶眼下乌青,青珏有些不安,柔声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栀瑶第一次听到青珏这般轻言软语,骤然有些不适,狐疑地打量了青珏片刻,道:“帝君该不是反悔了,不想赠剑于我了吧?”
青珏眼眸一沉,一言不发拂袖而去,果然,她跟青樾都是一路货色。
栀瑶不明所以,摊了摊手求助地望向承禹,承禹连忙向她使眼色,示意她赶紧跟上去。
栀瑶这才反应过来,嘱托承禹好好看着青樾,连蹦带跳跑了上来,紧紧跟在青珏身后,生怕走丢。
青珏走向西边厢房,大手一挥,落锁的大门一下子打开了,栀瑶暗暗点了点木架子上整整齐齐摆着的剑匣,这一个房间竟放了百余个,突然觉得,曾经自己造访过的神兵阁已经不算拥挤了。
青珏道:“自己去挑吧,看上的直接带走。”
栀瑶看了看这密密麻麻剑匣,问道:“帝君,这剑该怎么挑啊?”
青珏愕然,“你原本的剑如何挑的,现下便如何挑。”
栀瑶委屈道:“可我以前没得挑啊……”
好吧,青珏算是明白了,长空就是这样敷衍他女儿的,无奈说道:“你且走上前去,一手抚在剑匣上,感应到哪柄剑与你有回应,便选哪柄。”
“竟这般神奇?”
……
青珏突然很怀疑长空这三万年来教导了栀瑶些什么,不禁开口问道:“你父君母妃这三万年来是如何教导你的?”
栀瑶思索片刻,如数家珍道:“习字、弹琴、练舞、修行、捕兽。”
青珏一听,还算正常。不料栀瑶一只手指掰完,举起另一只手继续道:“喝酒、打架、赌钱、叶子戏、逛青楼……”
听得青珏险些一口老血喷涌而出,连忙摆手制止栀瑶说下去。可转念一想,若是真就教她这些,那她的礼仪似乎也学得比青樾还好,还善缝纫,且从未闯下大祸……如此一想,青珏又觉得,是自己教导无方。
“罢了罢了,你快去选剑吧。”
最终,栀瑶摸遍了晹宸宫大小房间都没寻到一柄与她达成共识的长剑,无奈之际,青珏带她走进了神兵阁。只要不是那几柄封印着的妖器,其他的也随她选,反正世间最好的两柄剑现下都在他青珏袖中。
栀瑶看着神兵阁这些雕工斐然的剑匣,自知这里的剑恐怕她是配不上的,但瞧着青珏真心让她挑选,也只得一一摸上一遍了。
果不其然,栀瑶摸了十几个剑匣,里面的剑依旧不为所动,心酸无奈之际,栀瑶将手覆上了一黑漆剑匣,不料那黑漆剑匣瞬间周身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