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呆坐着让他打?
却不料,有一个人动作更快,早在高宁抬手的时候,就被她一把制住,再反手一拧,只听杀猪般的惨叫乍响。
阿狸直接抬手卸了他下巴:“聒噪!”
惨叫没有了,只剩呜咽。
她一丢手,男人便如同一堆烂泥软倒在地,而后朝郦晓昙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也不知,是夸她躲得快,还是骂得好。
阿冲朝地上那位投去同情的一眼:惹到狸姐,怕是嫌命太长。
宋景冷眼扫过女人,阿狸顺势低头,对着地上某垃圾狠踹两脚,明明是自己泄愤,嘴上却说:“敢当着二爷的面动手,没规没矩,该打!”
阿冲:“……”
宋景:“……”
郦晓昙眼里一通解气,突然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死就死吧,下辈子一定要让她投个好胎,生活富足,衣食无忧就好。
沈婠虽然绷得住,但莫名发亮的双眼还是泄露了一丝崇拜和羡慕。
也不知道她还要在权捍霆手底下练多久才能有这样的身手……
郦晓昙对上高宁怨恨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果高宁还能卷土重来,肯定不会放过她,那就只能……
斩草除根!
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
郦晓昙只用了一秒便下定决心,所以,伤什么都别伤女人,她们狠起来,会让你彻底怀疑人生。
“二爷,我要揭发高宁!”
阿冲和阿狸对视一眼,看好戏。
宋景波澜不兴,淡淡问道:“揭发什么?”
“他与供货商勾结,不仅吃回扣,还以次充好,用假酒换真酒,再高价卖出。”
“唔唔唔唔——”高宁在地上拼命挣扎,双颊涨红,更有大滴汗水从额角滑落,想开口辩解,却根本无法出声。
郦晓昙咬牙,开弓没有回头箭额,豁出去了:“还有,他悄悄在场子里散粉!”
此话一出,宋景脸上的笑瞬间归于平寂。
冷眼旁观的阿冲与阿狸也霎时收起看好戏的表情,转而被一片肃杀与冷酷取代。
高宁此刻除了绝望,就只剩恐惧。
夜巴黎卖酒卖烟卖唱,甚至卖肉,但有一样东西不准碰,甚至连见都不许见到,那就是毒!
一旦发现,不管你是夜巴黎的员工,还是上门消遣的客人,全部按道上规矩处置。
至于,“道上规矩”具体是什么,无人知晓,因为试过的人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无从寻觅,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宋景:“你有什么证据?”
郦晓昙伸手从内衣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他偷换真酒的录像,还有他和负责散粉的头目三次见面的录音。”
宋景颔首,阿冲便上前接过,转身出了包房。
五分钟后,他回来,附在宋景耳边说了几句话,便见后者眼神一瞬凌厉,慢条斯理拨动了几下佛珠,笑意重回眼中,“带下去。”
“唔唔唔唔!”
高宁开始剧烈挣扎,他知道,这一去很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惊惧之下,他将哀求的目光投向郦晓昙,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希望这个女人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救他一命。
且不说郦晓昙根本没这个本事救他,就算有,一个不顾她死活一心邀功的男人,她才不会心软。
死吧!
死了最好!
他死了,她才能活!
就算不能活,也有个垫背的!
沈婠半眯着眼看她,没错,是记忆中那个心狠手辣的郦晓昙。
却不知原来四年前她就已经厉害成这样,果断又无情。
换成沈婠,在可能的前提下,也会选择一脚踩死高宁。
所以,即便重生,隔了一世光阴,她身上还留着郦晓昙潜移默化的痕迹,从心智,到手段,到底还是归功于这个“小姨”的言传身教。
只是现在的她比上辈子更懂收敛,更会伪装而已。
那颗心依旧是冷的、硬的、黑的。
高宁像死狗一样被两个黑衣大汉拖出包房,阿狸上前,目光落在沈婠和郦晓昙身上,“爷,她们怎么处理?”
“先带她出去,该交代的交代清楚,确定不会说错话了,就放人。”宋景寡淡的目光落在郦晓昙身上。
阿狸上前,直接动手把人拎起来,“走吧。”
郦晓昙听到男人那句“确定不会说错话了,就放人”,高高提起的心才重重回落,她,安全了?
不用死?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她反应慢了半拍,等回过神已经被女人带着走出一大段距离,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被独自留下的沈婠。
罢了,一个陌生人而已,即便共患难,也不一定见真情。
她能活着已经是万幸,根本无暇他顾。
再说,自己沦落到这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