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吧。
小姑娘眨眨眼,眼前人分明还是那个端正守礼、温润如玉的少卿大人。
顾盼歪头想了想,神情满是干净的坦然:“我……”
纵然晏初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还是忍不住在小姑娘开口的瞬间感到恐慌,急急打断她:“不必急着给我回应,你再好好想想……”
纵使心里没底,晏初还是温柔地和小姑娘道别:“明天见。”
衣袖一晃,那个温和的少年已踩着秋日冰凉的雨水远去了,背影隐显落寞。
小桃在一旁偷眼瞧了半天,见自家小姐盯着少卿大人的背影出神,伸出手在顾盼眼前晃了晃:“小姐,人都没影儿啦!”
顾盼这才如梦初醒,白玉似的脸颊透出浅浅的粉。
“小姐,你脸红了?”
顾盼转过身捂住发烫的脸,声音捂在掌心里闷闷的:“没有,你看错了。”
偏偏小桃还故意在一旁添油加醋分析利弊:“小姐,你若嫁给少卿大人,且不说他生得俊俏,也不说他年少有为,只说将军府和丞相府相距如此之近,小姐岂不是可以天天回门?”
顾盼移开几根手指,露出晕染了红霞的脸颊。
唔,如此说来,将军府倒还真是嫁人的好去处。
那一厢,将军府内,晏夫人面带愁容:“我听人说,顾家那姑娘要嫁给刑部尚书的小少爷了。他们两家捂得可真严实,快定亲了才露出点风声。”
晏将军倒是毫不在意:“他们两个成不了。”
“这是为何?你莫不是去掺和了一脚?”
虽说毁人亲事不好,晏将军也替刑部尚书的小少爷可惜,但事关自家儿子的心上人,晏将军总归不愿袖手旁观。
“这门亲事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都忘了问问孩子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章永年早已有了意中人,只是性子唯唯诺诺的,不曾和家里人说过。我昨日找那孩子谈了谈心,估计眼下正和家里人闹着要退亲呢。”
当真只是谈了谈心?晏夫人狐疑地瞟了一眼某将军。
晏将军随手揪了颗葡萄放进嘴里,含含糊糊吩咐一旁的小厮:“把府库的清单拿过来。”
晏夫人疑惑问道:“要府库的清单作甚?”
晏将军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过几天给顾家那姑娘下聘礼,我看看咱将军府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晏初:爹,我要下聘礼!
晏将军:嘿嘿嘿早就准备好了(づ ●─● )づ
晏初:╭(°a°`)╮
引诱
晏初万万没想到,竟是章永年那小子先退的亲。他尚不知是自家父亲在里面掺和了一脚,内心暗自窃喜的同时,又隐隐的不舒服——他视若珍宝的小姑娘,竟然被别人弃如蔽履。改天碰见章永年那小子,二话不说得先打他一顿消消气。
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的章永年实在纳闷得紧,我不退亲你不高兴,我退了亲你还是不高兴,你们将军府的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顾家小姐上午被退了亲,将军府下午便抬着几十箱聘礼浩浩荡荡去了丞相府,一路上敲锣打鼓好生热闹,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聘礼倒是收了,娶亲的日子却没定下来。顾家上上下下都想让小姑娘在家多待几年,不忍心让她早早嫁出去——尽管丞相府和将军府只是不到两条街的距离。
晏初前来丞相府求娶,顾盼便稀里糊涂答应了,和小时候答应晏初要好好学字一样。小姑娘迷迷糊糊懵懵懂懂,与晏初的相处也和从前没什么不同。但晏初越发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了,仗着未来女婿的身份整天往丞相府跑,当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今日又在大堂里等了半晌,耳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晏初转头瞧见是顾玉轩,脸上的笑意瞬间归于平淡,隐隐还带着一丝失落。
“看见我就这么不待见?”
晏初朝大舅子作个揖,语气恭敬得让人挑不出毛病:“顾兄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晏某见了自惭形秽得紧,哪里还敢不待见。”
顾玉轩毫不留情拆穿:“少卿大人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一绝,难不成就是靠这些花言巧语把我小妹骗走的?”
晏初的脸皮明显厚了不少:“顾兄说笑了,我们二人分明是两情相悦,怎么能说是骗呢。”
顾玉轩冷哼了一声:“今日又来找我妹妹作甚?”
“将军府前几日又寻了几把新式弓|弩,想着盼盼若是见了定然欢喜,故此前来丞相府求见。”
“就这?没了?”
晏初没答话。
还有,稍微一点企图吧。
顾盼恰在此时一路小跑过来,兴致勃勃道:“什么新式弓|弩?”
晏初自然而然牵起小姑娘的手,笑吟吟道:“走,我带你去看看。”
只留下顾玉轩一个人在大堂里吹冷风。
顾盼原本只是来将军府的库房看一看新式弓|弩,后来也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就被晏初带回了房。
小姑娘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