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赖能憋出这么些个文绉绉的词句,实属不易,但也着实感动了景樊,忙解释自己不在意,却也顾及着小孩子的暖心。
好在阿石在里面并未待太久,就怯生生的趴在门口探头道:“哥哥,进来吧。”
刘老赖心理也有几分忐忑,但景樊已然走了过去。
景樊说到这儿时,敖然不屑的撇撇他,“你是傻吗?这么明显的陷阱看不出来?”
最近这小子越发大胆没规矩,说话随意的很,景樊轻飘飘的瞪了他一眼,一副不想再说的表情,敖然只得讨饶,“您继续,您继续。”
景樊的游记里记录的很客观,没有怨,没有恨,很多细节也没有细述,只把重点放在了病症,但就这敖然也看的气,现在细说之后,更让人觉得从前的景樊人傻钱多,大圣父。
往屋里走去的景樊在踏进房门的时候就被人直接朝脸洒了一堆褐色粉面,只问味道,景樊都知道是蕗苷草,吸入后会导致意识不清,头昏脑涨,虽持续时间不长,但也得有一盏茶的功夫,是很多市井流氓,盗寇流贼常用的,与敖然之前中的椌草并为世间两大害人之物。
景樊虽然反应快,但到底没防备,经验也不足,吸了满鼻,这草见效快,只片刻景樊就意识模糊。
蕗苷草不会让人彻底昏过去,只是意识模糊,手软脚软。景樊倒在地上,恍惚间看到一直在后面磨磨唧唧的刘老赖在他倒地后急匆匆跑进来,脸上的笑难以掩饰。
在刘老赖进来后,躲在旁边的十来个地痞纷纷跳出来,一个长见识忙喊道:“快把他的武器收了!”
离景樊最近的阿石急忙扯下他别在腰上的短剑,同时,还不忘从怀里摸出钱袋。
可惜钱袋在他手里没焐半分钟就被刘老赖抢走了,众人也统统围上来,里面不光是银子,金叶子更是不少,众人手都哆嗦了,景樊他们行医施诊的地方一般都会选极为穷苦的地方,刘老懒几遍弄再多的钱其实也多不到哪去,毕竟周边的经济环境就在这放着。
“这银子真纯呀,绝对是我见过最纯的了!”
“还有这金叶子,这得花多久,春香楼的姑娘们我都能睡个遍了,哈哈哈哈!”
“……”
一群粗鄙流氓,y言秽语不断,倒是一开始喊收缴景樊武器的那人冷静些,“都收着点儿,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像什么话!”
说着把众人手里的东西都收回来放回钱袋里,“这些我先保管,稍后大家一起分,现在重要的是先处理眼前这人。”
显然这人威严很高,众人无论心里服不服,面上都不敢再说什么,刘老赖看着钱袋,嘴唇蠕动了半晌,人是他带来的,功劳应该是他的,这钱袋怎么来说也应该由他来保管。
景樊对这类药免疫其实很强,别人一盏茶的工夫恢复,他只片刻就清醒了些。
看着围着他的众人,没什么经验景樊完全不知道先装一下无力,让敌人放松警惕,反倒直愣愣的准备站起来,众人见他起身都被吓了一跳,纷纷后退几步,倒是刘老赖正好憋着一口气,一见景樊要站起来,顿时拎起了门边的一个粗木棍子,二话不说朝景樊脑袋砸去,速度之快,身姿之矫健,完全不像是个五十岁的老大爷,这一棍子,比那蕗苷草来的还猝不及防,重重夯在景樊脑袋上,片刻间,血就浸染了半边脸,众人也被刘老赖这一举动吓傻了,直到景樊倒地才回过神来。
发了狠的刘老赖也不慌,往前又探了两步见景樊确实没动静了才扔掉手上的棍子,急吼吼道,“都愣着做什么,赶紧拿绳子先绑起来,万一没死呢?!”
几个小喽啰忙七手八脚的找绳子,里三圈外三圈将景樊捆了个结实,众人这才舒了口气,刘老赖将手放在景樊鼻子上探了探。
还有气儿。
个别年少的看着这满头血,颤颤巍巍道,“还活着吗?是不是得去找个大夫呀?”
刘老赖狠辣的瞪了说话人一眼,“救活他,让他来找你报仇吗?”
那人顿时噤声了,半晌,还是那年长的说了话,“杀了做什么,这绝对能卖个好价钱,钱可不嫌多。”
刘老赖看了他一眼,“我和他一路走过来,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这小子出身可不凡,若是让他家人找到了,那我们可就没活路了,而且他这样子,起码十五六岁了,除非弄傻了,不然也卖不出去。”
“这可不一定,”那年老的一声冷笑,“不是有专收这种世家子弟的吗?这样的,可绝对是上品,不仅能卖个好价钱,还能保证我等后顾无忧。”
这大陆分裂割据,一处有一处的规则,一地有一地的律法,这里认可的,到别地说不定就不被认可了,而这里限定的或许到了另一处又是可行的,如此之下,自是有很多人钻空子,找到无数可在大陆上横行的灰色地带,包括这人口买卖,明面上大家都禁止,但从我的地盘卖到你的地盘,只要不是什么大人物,大家都不想管,于他们来说只要不是我自己的人,爱如何如何,谁也没精力管这些小事。
发展至今,人口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