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染血的戏服换上了常服,玉翎笙随着萧禹来到了萧府。
萧府府邸在长安城大宅中可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宅邸,光听萧府二字已觉得气势非凡。
朱红色的大门,掛着两盏圆而大的大红灯笼。红瓦下有一幅牌匾,黑色的牌匾上,写上金色的「萧府」二字。貔貅脖子上均系上了红色的缎带一左一右摆放在门当下。
踏上了小小的阶梯,萧禹还没进入朱红大门,已经有家奴恭候在那里,「少爷怎么那么迟才回来啊?老夫人在饭厅等候少爷。」
萧禹眉头一皱,心知有些不妙了。没料到自己这么一出门就大半日,回到府上已快日落西沉。于是他加快了脚步,开口询问了身边的家奴,「齐管家在哪啊?」
家奴抓了抓头,「啊,好像在帐房。」
萧禹听后,咧嘴而笑。
真是天助我也!
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进了府邸,而不朝饭厅那步出,反而绕进了西厢的回廊中直奔帐房去。
玉翎笙跟在萧禹的后头,穿梭在回廊中。回廊外种满了各式花卉,秋天快到了,菊花开得满庭香。萧府四处美景如画,要是有时间他还真想慢慢在这回廊中散步细赏呢。
萧府之大可不是说笑的,要是没人带路,恐怕他会迷失在这座宅子中。每走三步就一折,走九步就已回廊的。
他走得很急,而他只能紧紧跟在后头。
忽然间,萧禹停下了脚步,玉翎笙没注意到直接从后方撞上他那厚实的臂膀上,吃痛地叫了起来。
玉翎笙摀住自己的头,「好疼!」
萧禹比玉翎笙高出一个头,长期习武,让细皮柔嫩的玉翎笙撞上后倒也不会疼,反倒是他把自己给弄疼了。
「嘖,伤到哪里了吗?」萧禹开口询问道。
玉翎笙摇头,按着撞疼的额际,「遇上你就是没好事发生的。我领完钱就走了。」说真的,他真的没想要纠缠他。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遇上萧禹可算是到了八辈子的霉,晦气得很。
敲了敲门,萧禹隔着门喊道:「齐管家在里面吗?」
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应门了。
「是少爷啊,老奴来了。」
帐房的门打开了,迎面站着一个穿着土色短衫黑裤的老人,「不知少爷来此处找老奴有何事?」
一入房,一叠叠得老高的账簿就把玉翎笙给怔住了,双眼撑得老大的而无法置信的惊悚模样让萧禹给刊载眼里。
「齐管家,我想要一百两银两。」
齐管家有些疑惑地仰望着萧禹,「现在吗?」
萧禹点了头,「对呀,就现在。」
齐管家也没继续追问他家少爷把钱花去哪里,只是让他们两个先离开帐房,待会把银两送去。
他们俩退出了帐房,萧禹让人沏茶,来到了帐房外的亭子那坐下。
亭子建立在鱼池旁,鱼池上种满了粉色莲花。看着莲花池与后方的假山,一个奇怪的画面出现在玉翎笙的脑海里,此时此刻的场地让他一场的熟悉。
「萧禹,这座大宅是你家祖业吗?」
虽知自己有些唐突,但玉翎笙还是忍不住问了。
萧禹也不以为意,偏过头想了想道:「不是。这宅邸是皇上御赐的,大约是在赐封我为四品将军的时候吧。怎么啦?」
玉翎笙微微摇首,「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
「哦,怎么突然间对我家大宅干兴趣啊?该不会是……」萧禹故意拉长尾音,戏言:「夜间来此做盗贼吧。」
玉翎笙狠狠地瞪着他,「我才没有。」
「不然你是想要进来这里当奴僕?」
「我玉翎笙堂堂一个花旦才不会给人当奴僕。」玉翎笙环着手,瞪大双眼盯着萧禹道。
支着自己的下顎,萧禹点着头,认可道:「也是。难不成你是想要当我的男宠?」
握着茶盏呷饮了一口的玉翎笙听后,立即把嘴里的全是喷洒在萧禹的脸上。
不消片刻,萧禹整张脸全是茶水。他翻了个白眼,用手抹去脸上的茶水。
「就算我家的茶难喝,也用不着拿来喷我的。」萧禹不悦道。
知道自己闯祸后,玉翎笙露出尷尬的笑容,连忙道歉。
一阵咳嗽声打破了他们之间尷尬的氛围,齐管家拿着一个钱袋来到了亭子那。
沉甸甸的钱袋躺在玉翎笙的手中。
玉翎笙把钱带掖进自己的怀中,向萧禹作揖,「多谢你的款待,翎笙告辞。」
欲要离开之际,萧禹见四处没人,「玉兄弟,且慢。要是真的打算做我的男宠,今夜子时可以来此处寻我。」
「谁要当你的男宠啊?!」语毕,玉翎笙便消失在庭院的暮色之中。
一阵微风吹起了他的衣袍,淡淡的清香从他身上溢出。那股香气飘进了萧禹的鼻尖。萧禹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在他的俊脸上绽放了。
翌日天刚破晓,萧府里传来了搬运的吵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