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说,顾云廷他要造反?”
“楚大人慎言,我并未如此说。”宋修然又抿了一口茶,淡然道。
“我只是觉得,顾云廷手握五万玄苍卫,又不知何时和身份敏感的楚怀玉暗自往来乃至成婚,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多心,而父皇最疑心的也是此事。”
楚谓心中骇然,心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又变得不安起来,他的这些动作都没能逃过宋修然的眼睛。
“楚大人,你可是还有什么想说的?”
“这……”楚谓在犹豫着什么。
宋修然了然,大度道,“此番我只是看不过那顾云廷的作为,想着楚大人作为朝中重臣不应被如此无辜拉下水,故而自作主张请你而来,如今你心中有数,那也算是达到了我的目标,至于旁的……我并不是审问于你,大可不必考虑我。”
听了他这番话,楚谓果然纠结起来。
宋修然心中得意,不过是动了点嘴皮子的小技巧,楚谓便已经有些相信他了。
而在楚谓的眼里,宋修然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再不济也是因为宋家的江山,左右没有害他之意,又因着此次搭救的恩情,他便说了。
“殿下,此事也是臣偶然得知,前朝余孽,也许还未完全销声匿迹。”
“竟还有此事?”
“就在幽州那一带……”
未过几日,远王府设宴,为五皇子宋修远生辰。
宋修然带着盛礼登门。
楚鸣玉虽然为宋修远所不喜,但好歹也是正经的王妃,这样大的场面还需要她操持,但她累死累活的,宋修远和他的那群朋友饮酒作赋,就算路过她也当做没看见,径直走过去。
楚鸣玉的眼眶几乎瞬间就红了。
王府场面大,来的人多数都是王公贵族朝中重臣,女眷们一路男眷们一路,但谁都知道她以寡妇身份怀着孩子进了王府,此刻都站在一旁看她的笑话。
楚鸣玉拚命忍住泪意,让自己尽量不那么失态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境地,最开始都是因为楚怀玉设计嫁给了顾云廷,自己只能嫁给一个年迈的老头子,后面也不得不为自己打算,入了王府。
本以为有了孩子就好了,哪知道又是因为楚怀玉,让自己流产,宋修然也厌弃了自己,她越想越恨。
楚怀玉,楚怀玉。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她正在屋子里气愤,雪儿忽然来报,“王妃,楚大人来了。”
“父亲?”
“对……”她眼神飘了飘,欲言又止,“还有,还有……”
“有什么就说,”楚鸣玉不悦道,“谁把你的嘴巴堵上了?”
“奴婢不敢,是,三殿下。”
“什么?”楚鸣玉以为自己听错了,雪儿往后看了一眼,立即退开了。下一刻,宋修然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后头跟着自己的父亲。
她一下子局促起来。
“三殿下,父亲。”
“弟妹请起,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何必拘束。”
楚鸣玉微微低着头,脸颊有些红。
皇帝的这几个皇子之中,无疑都是好看的,自家夫君和这个宋修然都算佼佼者,前者风流倜傥,后者却更玉树临风些。她虽嫁了两回,但一个是快入土的老头,一个花心惯了也不理她,乍然看见这样的男子对她这样笑,心里的某块地方也不禁被触动。
若是夫婿人选,宋修然显然更好,但是,她到底是没机会了。
楚怀玉定了定神道:“不知三殿下和父亲来此所谓何事?”
宋修然温声道,“弟妹与五弟成婚许久我却都因公务繁忙而不曾亲自来贺喜,此段时间正好有空,想着五弟生辰,便特意而来,谁知却未见弟妹踪影,碰到了楚尚书,就一道来了。”
“殿下说的哪里话,您的公务自然是一等一的大事,妾身一介女流,哪里担得起。”说着,本就红了的眼眶隐隐泛着水光。
“弟妹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宋修然看了一眼楚谓,对方也道:“鸣玉,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楚鸣玉又怎么和面前的两个男人说太多,便推脱了两句,随后又问是否还有别的事,楚谓看了一眼宋修然,道:“还有就是,关于楚怀玉的。”
“楚怀玉?”即使已经克制了七八,她还是流露出了对楚怀玉不小的敌意,宋修然一看便知,他的计划有眉目了。
楚谓在宋修然的默认下,屏退了房间的下人,将楚怀玉和顾云廷之事告诉了她。楚鸣玉听完了这些话意料之中的大惊,“她,她竟敢!”
在楚家十多年,竟然临了要反咬一口。
想到这里她委屈起来,“爹,当初我和母亲就打算因为此事戳穿她,你却不让,如今有了这么大的祸患!”
“我,”楚谓无可辩驳,“我当初也不知她竟有这样的心思。”
“那怎么办呀,”楚鸣玉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