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越明初闭上眼。
秋玉疏只是心念一动,就让越明初的识海自动开启,浮现在他眉心。
她果然十分顺利地进入他的识海。
越明初的识海里,没有太多东西。
一间小屋,连着一个小院子,造型简朴,同归墟宗的差不多。
在一片素色中,秋玉疏很容易就瞥见了一株娇艳欲滴的海棠花。
她终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在你的识海里,我对应的印记是什么?”秋玉疏开口。
越明初那清润的声音传到她耳边,“海棠花。”
尽管已经猜到了,秋玉疏还是有些诧异:“真的是我?”
“是。”越明初简短回答。
秋玉疏眨了眨眼。
原来,他胸口的那朵刺青,是为她而刻的。
思绪再往前,她曾在归墟宗收到来自大化门的信。
上面写着“今日山中,棠花粲然,灼灼如玉”,然后附了一朵海棠花。
原来,这里的“棠花”和“玉”,指的都是她。
秋玉疏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哎,你之前给我写的信,全文是什么?”
片刻后,越明初的声音响起:“今日山中,棠花粲然,灼灼如玉。”
“思卿朝暮,折花一枝,聊表相思。”
他声音不大,但咬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小猫爪子挠人似的,痒痒的,落在心间。
秋玉疏简单逛了一下,就从他识海里退出。
两人同时睁开眼,双目对视。
秋玉疏往后一仰,离开越明初的额头,摸了摸鼻子,轻哼一声:“写这么含蓄,谁能看得懂啊?”
越明初浅浅笑了一下:“是,没写好。”
秋玉疏被越明初圈在怀里,十分有安全感,一时不想离开。
她想了想,问:“你要不要进我的识海?”
越明初听了,睫毛微微一颤,“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秋玉疏抬起下巴,用一种盛气凌人的口气说着最诚挚的邀请,“你也来留个印记。”
越明初没答话,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秋玉疏,似乎是在分辨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秋玉疏被看得有些脸热,于是移开视线:“磨磨唧唧的,不来算了。”
越明初一手依旧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地将她的脸别过来,对准自己。
他把额头重新抵在她的眉心处。
只是刚刚碰到她的眉心,他就立刻进入了她的识海里。
越明初本以为自己的识海已经够简单了,没想到秋玉疏的识海更加萧瑟。
夜幕低垂,无星无月,一片连绵起伏的群山,空寂无人。
他心口发紧,不知该说什么。
她今年才十八,为何识海是一片荒芜?
那每一座沉默不语的山,都藏着什么记忆?
越明初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因为心疼而发颤的指尖,缓缓开口:“玉疏……”
“你看!”
秋玉疏清脆而欢快的声音打断了他。
越明初抬眸,看见一轮明月冉冉升起,一点一点照亮了群山。
月光如水,清风徐来,鸟鸣阵阵。
原本死寂的画面,由于月光的来临,逐渐变得生动起来。
“这是你在我识海里的印记。”秋玉疏骄傲的声音落在他耳边,“怎么样,喜不喜欢?”
越明初喉头发紧,眼眶微酸,怔愣片刻,方才回答:“喜欢。”
仿佛是担心自己话少会惹她生气一般,他又强调了一遍:“真的很喜欢。”
秋玉疏没有回答,他知道她一定是开心的。
因为,月光登时大盛,照亮了她荒山万里。
作者有话说:
遥知是夜檀溪上,月照千峰为一人
◎别吞吞吐吐的◎
大化门。
一处偏僻的小院中, 摆满许多残破的长/枪。
落叶满地,踩一脚便能扬起一大片灰尘, 一看便知很久没人来过了。
院子中间,谭如许紧紧攥着一瓶丹药,难以置信地望着对面的白无生,声音中带着怒意:“给我阿爹下药?小师叔,你也太胆大妄为了!”
白无生抬了抬手,示意她小点声:“你先别激动,我这是为了大化门。”
“可是, 我怎么能给我阿爹下药?”谭如许的手指无意识地抠了一下丹药瓶身上的纹路。
白无生叹气:“你看看你那昏聩的爹。现如今, 修真界正在布弑魔大阵, 紫微宫一直在等着大化门给回复, 你爹却把越明初放去落照峰,拖着不给答复。”
“我阿爹他,是不想滥杀无辜, 是为了查明事情真相才……”谭如许深吸一口气, 为谭悟生辩解。
“得了吧。”白无生摆了摆手,语气微微不耐, “我看他就是对越明初太过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