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目的?』褐色长发的高窕女子,凝着严肃面容,向身后裹着头巾,浑身墨黑的男子问道。
『说,那东西在哪?』他迅疾身手,转瞬之间便已近到女子跟前,锋利匕首抵着她红褐色脖颈。
『哪有甚么东西?』女子抿着红唇,压低音量问道。
『这地方的宝物,无非那样东西,莫想糊弄。』匕首锐利刀锋登时溢出一层鲜红,滴落于她白净衣衫上,点染出一绽绽梅红。
『既知是宝物,我怎可能平白交出?』她强硬语调,儘管现下命危之境,仍无有丝毫退怯。
『是么……。』
仅是剎那间的功夫,前一刻仍好好站立着的强势女子,下一刻却已然成为无首之尸,可令人诧异的是,脖颈切口平滑,竟无有喷溅出滴点血跡。
『哇!』望着那滚落于地的尸首,我不由吓的惊叫出声,儘管立刻摀住了自己的嘴,可当然仍是被那慑人目光给逮个正着。
『你……。』漆黑衣袍和头巾遮掩着,那双仅露出的黑墨色瞳眸,黯淡无光,似极尽的黑暗,无底的深渊,只满溢着噬血的杀意,他轻而无声的步伐就这般缓缓靠来。
恐惧使我浑身止不住颤,惊惶失措的愣在原地无法动弹,只得随那左眼上一道粗深的疤痕,步步向我逼近……
?哈!…………?
是梦么……?
由梦中惊醒,我愣愣的躺卧于床榻上,不知是否因着病已痊癒,抑或那惊悚梦境令我很是慄然,一身薄衫被冷汗微微溽湿。
方才那梦竟是怎个回事?莫不是我记忆中的片段?可光是回想起,浑身一阵寒颤,彷彿恐惧早已随着那片段场景深植于我脑海之中。
那男子竟是何人?为何就这般轻易的杀了那名女子?他们口中的宝物,又是甚么东西?我试着去回想,可头却忽地刺痛起来。
?唔……?就着这般疼痛,恐怕暂时也无从忆起更多。
?泉,是我。?江烟渚叩了叩门,随后一抹青蓝身影静静地由轻啟的门扉步入。
?晨安。?我坐于床榻边,抑着前额和她道早,她点点头靠向我近旁,将手贴于我额前,轻声道:?头疼么??
?做了个噩梦……许是忆起了些事,头便刺痛了起来。?我摇摇头道。
?忆起些甚么??她取了沾湿的软巾于我额前擦拭,一边问道。
?我希望那不过是场梦,可那梦境又真实的似是当真发生过的事。?我接过软巾,自己将手脚简单擦拭一番。
?那……你瞧见了些甚么??纤长细密眼睫下,一双幽深的墨黑色瞳眸,似乎带了点企盼的凝睇着我问。
?有名女子于我眼前……被杀了。?我这话儿说的很是恐惧,忆中那情景仍馀悸犹存,一股寒意忽地由我背脊窜散全身。
「哦?」她无有接着发言,而就这般目光凝滞于我,这女子当真如何暮所述,有时极是冰冷,抑或她是否真经歷过些甚么,听着有人被杀这事,她面上竟毫无改色,仍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我这身衣衫,是你替我更的??试着破除这般沉寂换个氛围,我顺而问道。
?不然还有谁?怎了么??她薄唇一角微微挑起,轻笑道。
?不,就问问罢了,多谢。?虽私自被人更了衣衫,可同身为女子,我倒是不怎的在意。
?你背后那……?
?背后?甚么??
?不,无事,我先下楼待你一块用膳。?她微微蹙起眉头,可话才道了一半便离开,直是弔人胃口,我背后怎了么?无奈自己也瞧不得,只得作罢。
稍微梳洗妥善,我下了楼,见江烟渚坐于客桌旁待我,一边和那掌柜大婶的儿子张荣间谈。
?你这项鍊还挺别緻,在哪儿买的??江烟渚随手捞起他脖颈前的鍊子问道,那张荣毕竟是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被眼前较自个年长的美丽女子这么个闹腾,白净脸面瞬时刷上一片通红,他窘迫的眼神不知往哪儿飘才是,我在一旁看的也很是趣味。
?这……这果实是我们村里的特產,是槐树的一种。?他拿起那扁圆的红色果实,接着道:?而这项鍊,是我爹爹生前亲手为我做的。?
生前……换言之,这少年的亲爹恐怕已经逝世了罢?见他一副感怀的捏着手中的果实鍊子,心里顿时添了分怜悯,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道:?可要好生珍惜。?
?嗯,我最是珍惜了。?他乖巧的点点头,面上显露纯真的笑容。
『你且放心,我定会好好珍惜。』
那孩儿般的口吻,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记忆的片段于我脑海忽地浮现……。
?怎了?发甚么愣呢??江烟渚见我呆愣的站着,在我面前挥了挥手道。
?没甚么,走罢。?
和江烟渚一同到外头寻个馆子解决早膳,这村子果真称不上大,市街就那么一条,其馀宅子,民房散佈,由那房舍数量看来,这地方人口该是不足百人,而除去我们所下榻的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