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声兽吼,下一刻,她就被一只?身形巨大的猛兽扑倒在地?,那两只?爪子摁着她,叫她丝毫动弹不得。
“啊!”她陡然?睁开双眼,而?腰身那强而?有力的手?臂,一时叫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等?意识到腰间的确有一只?手?,而?后背的确抵着个热烘烘的身躯,她呼吸一窒。
救命,她被窝里?怎么多了一个人?!
「是刺客?是采花贼?不对,这里?可?是皇宫。」
「冷静,冷静……」
陆知晚强压下紧张,感受到身后之人并?无任何动作,她深吸一口气?,默默扭过头。
这一回头,就对上一双熟悉的幽深黑眸。
昏朦夜色里?,他的眼睛冷冷发亮,定定看着她,就如梦中那将她扑倒在地?的大老虎。
见到是他,陆知晚心里?长舒口气?。
脑中警报解除的同时,更大疑问浮上心头——「这狗男人有毒吧,大半夜的突然?钻被窝是想吓死谁?还好我心理素质还成,不然?非被他吓晕过去。」
腹诽归腹诽,既然?已经醒了,还是得打个招呼:“陛下,您……”
“住嘴。”
“?”
陆知晚嘴角抽了抽,行吧,看来还在发病中。
她讪讪闭上嘴,只?睁着一双大眼睛,十分无辜地?看向他,那眼神在无声地?问:您到底是怎么了?
萧景廷也不知他是怎么了,只?觉心头窝着一团火,又烦又闷。
他在养心殿躺着,就想到她这会儿或许在丽风殿睡得正香。
过来一瞧,果?不其然?,这没心没肺的女人睡得跟猪一样,他都躺进?被窝抱她,她才发现。
要是真有什么刺客采花贼,她难道被人搂着睡一夜也不会发觉?
想到这,心里?那团火又“蹭”得往上冒了些。
“转过来。”他哑声吩咐。
陆知晚抿了抿唇,还是翻个身,朝他那面转去。
刚翻过去一些,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
很凶,很猛,像夏日疾风暴雨,直接把?她亲懵了。
直到双手?都被他摁着举过头顶,身子都绵软成一滩水,她才喘着气?,后知后觉寻回些许意识。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来个人告诉我啊!」
男人高挺的鼻梁深深埋在她的脖颈,嗅着她身上清甜的香气?,心头那团火也平息不少。
又在她脖间轻蹭两下,他单手?捧着她的脸,垂眸看她:“你觉得朕如何?”
陆知晚愣了下,小心翼翼答道:“陛下很好啊,英明神武、风流倜傥、俊朗非凡,天底下再无比陛下还要出众的男人。”
萧景廷沉默看她片刻,又问:“较之顾容予如何?”
陆知晚:“……?”
「这怎么又扯上顾容予了?」
「等?等?……他今天这阴晴不定的反应…还有这个问题……难道他这是在……吃醋?」
陆知晚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最主要的是,她实在不懂这醋他是从何吃起啊!
她迟迟不语,捏在下颌的两根手?指加重些许力气?。
“说话。”
“陛下最好,陛下最棒,陛下天下第一!”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夸总不会错。」
“………”
掐在下颌的手?指松开,陆知晚还以?为?过关了,刚想松口气?,男人忽然?低下头,张嘴在她颊边咬了一口。
温热的触感和淡淡的疼意一起袭来,她眼瞳不由睁大。
这狗男人又咬人!
“敷衍。”
萧景廷嗓音清冷,又重新躺下,将她搂入怀中:“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朕的。”
“……?”
“活着是,死了也是,谁也抢不走。”
这嗓音低沉而?认真,字字句句像有个小锤子敲击着陆知晚的耳膜。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她心间弥漫开来,她有些迷茫,又觉得有些荒谬——
这是在告白吗?
怎么听起来,又像在威胁?
不等?她想明白,萧景廷将她揽得更紧了些:“睡觉。”
陆知晚:“哦……”
闭上眼睛,开始被强行打断的睡意又涌了上来,她很快睡去。
而?在她的呼吸平缓响起时,萧景廷慢慢地?睁开眼。
盯着怀中那张看似乖巧温驯实则一肚子心思的女人,他想,这个讨厌鬼。
头颅却不禁低了下去,薄唇贴上她的额头。
很轻一下,即碰即离。
下颌抵着她柔软的发,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如同一头餍足的老虎,闭着眼,神态慵懒地?盘算着。
顾容予江南办差有功,那就赏他一门婚事好了。
翌日清晨, 阳光明媚,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