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晚闻言一?怔,想了?想,弱弱开口:“臣妾以为这赵文绍虽有罪,却罪不至死,不然?就免了?死罪,改为流放?”
她说这话时,一?直小心?注意着萧景廷的神情?。
只见暖色昏黄的烛光下,他面无波澜,好似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乜她一?眼:“那你想将他流放至何处?”
「什么叫我想?你才?是皇帝,不应该是你决定吗。」
陆知晚一?脸乖顺:“全凭陛下决定,臣妾不敢妄议。”
萧景廷:“朕想听你议。”
陆知晚:“………”
这话怎么听得有些暧昧。
嗯,一?定是烛光营造的氛围原因。
她将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法甩掉,低头作认真思考状,少倾,轻声道:“陛下觉得辽东王管辖的燕州如何?”
“燕州……”
萧景廷薄唇轻启,慢慢念了?遍,而后颔首:“那就依你所?说,免了?死刑,流放燕州。”
答应的这般干脆,陆知晚都?愣住了?。
「这么草率的吗?你都?不问问为什么要流放燕州,也不说考虑考虑,或和大臣们商量一?下?」
「这种言听计从的感觉,真的好像进谗言的奸妃和无脑的昏君……」
见陆知晚讷讷站在原地,萧景廷明?知故问:“怎么?”
陆知晚回过神,摇头:“没…没什么。”
「算了?,管他问不问,只要赵文绍流放到燕州就行。」
陆知晚心?想,燕州与豫章一?北一?南,山高水远,千里迢迢。
没有顾容予帮忙,原男主如果流放到燕州,便让萧兰纯派人严加看管,一?辈子不许踏出燕州一?步,也就没有之后煽动豫章王造反的事。
只是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流放的旨意下发后的第?五日,刑部来报——
昨夜大牢东边突然?走水,皂吏们忙于救火,混乱之际,赵文绍被人救走了?。
搜寻之后,才?发现赵文绍住的那间牢舍有条地道,直通外护城河。趁着走火,放松警惕时,一?伙贼人与赵文绍里应外合,越狱而去。
顾容予禀报此讯时,正值傍晚,陆知晚陪着萧景廷下棋。
听完禀报,人都?傻了?,手?中棋子也不觉坠落,敲击期盼发出一?声突兀脆响。
「刑部着火?地道越狱?这特么都?行?」
男主光环未免也太强了?!
她内心?狂翻白眼,如果原剧情?引力是个人的话,她一?定将整个棋盘掀翻,狠狠砸他一?脸——
「刑部大牢都?能逃了?,这还玩个屁,累了?,毁灭吧。」
相比于她震惊到摆烂,萧景廷格外淡定,长?指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拾起,不疾不徐问着顾容予更多?细节。
顾容予作为刑部侍郎,职下出了?这样大的漏洞,自也惶恐不已。
全程弯着腰,凝着脸色,将现下掌握的信息如实告知。
“……接应赵文绍的那伙人有男有女,身份尚且不明?,根据他们逃窜的方向,似往南边去。”
南边。
陆知晚眉心?一?跳,豫章就在南边。
难道那群搭救的人,是萧宁宁安排的?
不对,萧宁宁若有这个本事,还求到自己面前做什么?
可?目前而言,赵文绍能接触到的身份最高贵的人,就萧宁宁一?个。
思忖间,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一?袭红色官袍的顾容予身上——
「难道是他?」
这念头几乎才起, 便被陆知晚否定。
实在是顾容予这沉重严肃的模样,不似作?伪。
「何况他若想放走赵文绍,大可按(原文)那样周旋谋划, 届时?光明正大地放人,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赵文绍, 皆大欢喜。何必大费周章自导自演,引火烧身?」
「但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陆知晚长睫低垂,百般猜测,全然没注意到对座男人暗含深意的目光。
“……”
慢条斯理将棋盘上所有黑子收起后?,萧景廷合上漆红棋盖, 看向顾容予:“此?次刑部?出了这样大的岔子,你难辞其咎。”
听得此?话,顾容予头垂得更低:“微臣失职, 请陛下降罪。”
“罚定是要罚的。”
萧景廷捻起一枚白子, 放在指尖把玩:“只是朕得想想, 该如何罚你才好。”
顾容予抿唇不语,陆知晚也?不敢说话, 只小心打量着身侧之人的神色。
「这个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憋着什么?坏。」
好在没多?久, 萧景廷就有了主意,幽深黑眸缓缓睇着顾容予:“是了,辽东王前阵子与朕说,他想将京中旧邸重新?修缮一遍, 日后?用作?兰纯在京中的郡主府。可惜他一直寻不到可靠的监造总管……这样吧, 革去你刑部?侍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