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客官要自己操舟,却是不易。」老翁忧心道。
「在下便是想要奋楫而进,恐也有人不允。」
*** *** *** ***
夜幕四垂,静谧无声。
竹炉内炭火红旺,温着壶内的陈年女儿红,酒香飘逸。
王守仁盘坐船头,看着竹炉内升起的氤氲烟气,似真似幻。
「好端端的,怎生病了?」少女声音中透着关怀牵挂。
「娄师教诲」圣人必可学而至「,欲要内圣,必要依晦翁之说格物致知。」
少年声音虚弱。
「爷爷是那般说了,可谁又让你去盯着竹子傻看?」少女气哄哄说着。
「圣贤要格天下物,我如今便从亭前的竹子开始格看。」少年不服气地回应。
「哼,人家钱生与你一起格,怎没像你一般昏了几天?」少女有些咬牙切齿。
「钱兄盯了竹子三天,便精神不济,半途而废,我道他是精力不足,做学问
当锲而不舍,自顾穷格,直挨到了七天……」少年声音渐低,带了几分腼腆。
「可格出什么道理?」少女好奇。
「没有,日夜间满耳满眼都是竹子,直直昏了过去,再睁眼,便见到你了。」
少年颓唐道。
「嘻嘻,你这个呆子……」
恍如梦醒,王守仁无声轻叹,往事历历如在眼前,那个活泼聪慧的少女已做
人妇,自己也有贤妻相伴,这些事本不该再想,为何每每思及,心头总有莫名酸
楚。
「马嘶落日青山暮,雁度西风白草新。别恨十分留一半,三分黄叶二分尘。」
半阙诗吟罢,酒盏送至唇边,王守仁唇角轻勾,「既已到了,何不现身相见。」
光影一暗,一道人影犹如鬼魅般凭空立在船头。
「伯安兄,小弟最后送你一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