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内克索在一阵颠簸中睁开眼睛,茫然顾望四周,发现眼前在晃的似乎是他雄主的下巴尖,背景是天花板。他一下子清醒了,手脚不自觉挣了下,脱离怀抱,倒回床上。
“怎么回事”他一开口,吓了一跳,竟然干得说不出话来了,不得不使劲咽了口唾液润润嗓子,重新说道:“天还没亮。”
雄性转身把床头光源调亮了些,忧虑的容颜俯下来,双臂将他笼罩在怀中,仔细得端详着他说:“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发烧了啊。”雌虫喃喃重复着,意识还有点不清楚。
“都说了别玩得那么开,现在居然发烧了。”希尔洛蓦得顿了下,语气紧张得像是阿内克索得了不治之症:“你居然能发烧!”
阿内克索含混不清得安慰着:“别慌,小事,吃颗药就好。”说着,他就要下床。
希尔洛站在床边按住他,平时这种时候阿内克索早就巧妙得卸掉他的力劲了,现在竟然被他随手按住,挣脱不了。希尔洛心下惊讶的同时,不忘回味了下雌虫的话,狐疑道:“听你的意思是之前也有过?你竟然没告诉我!”
阿内克索的左手抚上他的脸颊,掌心很热,烫得异常,雌虫的语气却相当随意:“告诉你会让你担心,没必要。反正很快就能消下去。”
希尔洛小声咕哝:“怎么没必要了。”
“雄主”阿内克索的手搭在他肩膀,“我去吃药。”
希尔洛松开手,雌虫神态自若得下床,除了走路速度有点慢,没观察出过多的症状。
这只雌虫,因为平日里实力过于强,所以根本很难看出是真的无碍,还是在逞强。
希尔洛不放心,坚持跟了出去。他们住在宫殿的左翼,考虑到雌虫产后的精神状态,偌大的宫殿里没有一个常驻的奴仆或侍从,高度自动化的维护系统用以应付正常运转绰绰有余,大部分打扫清洁和维修工作也由机械管家完成,运行安静、隐蔽,最主要能最大限度制造隐私的独处空间。
产后的第二天,雌虫突然出现了反常的症状。他对于任何接触到雄性的生物的嫉妒和抗拒达到了有史以来的顶峰,甚至连带自己的长子和刚出生的幼子都不愿意见到。
他不能接受希尔洛将注意力放在其他虫身上,也拒绝任何除了希尔洛以外的碰触。雄性没有因此责怪他无理取闹,默许了他的独占欲,还同意将没有尝过一次母乳的幼子送到了保育中心严格照料,带着妻子搬进了新封地的住处。
也没什么不好的,早就应该放个长假了。希尔洛反而觉得战后适当远离首都星是好事,阿内克索在战后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虽然短暂,回想起来也一直让他惦记。
况且,在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后,远离俗世,过一段平静安稳的生活,正是他一直所期望的。所以,虽然阿内克索经常为此内疚自省,希尔洛却从没觉得困扰。
雌虫变态的独占欲,也许在外虫看来太过不能接受,对他来说实属稀松平常。
“药在哪?”他跟在雌虫后面,下楼进了厨房。
“吃宵夜吗?雄主。”
“不吃。”希尔洛发现雌虫脸被厨房偏冷的灯光一照,显得更加绯红。他的视线跟随着对方的动作,看雌虫找出藏在柜子里的常用药药箱。希尔洛都不知道那里还有个药箱。
阿内克索简单倒了杯白水,把药袋子拎到眼前看了看,倒出两颗和着水囫囵吞下去。他随便抹了下嘴角,走到冰箱前,拽了两次打开两米高的柜门,冷气倾泻而出,他站定一会似乎是在借助冷气降温,再关上门时,手里多了一碗水果布丁。
他把雄性拉到了餐桌旁,给他铺上桌布,垫上精致的小碟子,放上银勺子,把布丁放进碟子的凹槽里。第一次没有放稳,他恍了下神,歪头看了眼碗底,正要伸手调整,被希尔洛一把抓住。
“我不想吃布丁。”说这话时,那双绿眼睛紧紧盯着他。
阿内克索也坐了下来,轻笑着问:“那你想吃什么?吃我吧。”
希尔洛捏起勺子柄端,挑开他松垮的衣袍。阿内克索反射性得拉住了袍子下摆,遮住快要露出的胸膛。
即使他遮住不让看,胸口位置早就有了濡湿的痕迹,轻薄的布料被顶起小尖角,水渍就是从那里开始延伸的。
“是因为被我咬烂发炎了吗?”希尔洛神色复杂得问。
不知道是因为高烧还是条件反射得逃避,雌虫目光飘忽,末了,握住他的手,打开衣襟按在自己胸膛,轻声说:“不怪雄主,是我涨奶堵塞了。”
“究竟有过几次?”雄性的声音冷下来。?
“之前只有一次。”
“哼,我看你的药袋剂量不少。”希尔洛戳穿他。
“.您观察真细致。有那么两三次。”面对雄性的质问,阿内克索稍微有些不自在。他按着雄性的手在自己胸乳上揉了揉,补充道:“很快就能退烧,您不需要担心。只是等会要麻烦您帮我吸通出来。”
希尔洛撤回手,掌心湿漉漉的,沾上了一点乳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