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总是磨人的,空调好像总调不出一个合适的温度,可家里有了孩子的笑声,又热闹许多。
午后时光悠长,秋湛已经是孕后期,陪着桃江的宝宝睡一觉,再醒来容韶就已经回来,彼此交换一个吻,就着落日余晖温存片刻,这一场午睡才算结束。
等院子里那颗桂树开出金黄的花朵,细碎的桂花洒了满地,秋湛生了个双性宝宝。他更喜欢女孩子,可许是命里没有,连着柳溪桃江在内,都是双性孩子,这种事强求不来,只得随缘。容韶反而很高兴,双性宝宝才更像秋湛他们,沉吟良久,说这个宝宝叫“容薄荷”。
秋湛该是大蔷薇,可是已经有个宝宝叫蔷薇了,容韶低头看秋湛,可不就是一蓬翠绿的薄荷,叫薄荷也合适。
容亭亭张大了嘴,虽然有了心里准备,还是对容韶的起名废程度叹为观止。
她扭头去看秋湛,秋湛果然点点头,道:“挺好。”
到底哪里好了?
容亭亭放弃了:“那小名叫什么?小绿?小叶子?”总不会比小花更俗了。
容韶捏着宝宝的胖脸蛋,“叫小糖吧。”
行吧,你高兴就好。容亭亭同学回去又在日记上给她爸记了一笔,准备等小花小糖长大哭鼻子的时候给他们看,证明姐姐已经尽力了。
暮秋时节下过一场雪,时光错了步伐,马不停蹄地奔往寒冬,雪落尽,春又来的早,江南已经是春江水暖。
喻家本家在江南,喻老爷子还住在旧宅里,前日打电话说老爷子身体不太好,让子孙回来,说是看老爷子,众人心里都清楚这是要分家产了。
容韶特意陪着秋湛回去,老爷子还能说话,秋湛陪了半天,等父亲睡下才出来。出来就看见容韶被人围着,他那些兄弟子侄看容韶都觉得他是来给秋湛撑腰的,言语里颇为不客气。容韶尚不觉得如何,秋湛先恼了,拨开人牵着容韶,连招呼都不打抬腿就走。
“看着路。”容韶笑起来,跟在秋湛后面让他小心,这园子虽然一直有人打理,可到底是旧宅,灯光极少,穿过一颗花树,就只剩下月光。
“我闭着眼都能摸到路。”虽这么说,秋湛还是放慢脚步,带着容韶穿花拂柳走到一颗玉兰树下。
一树白玉兰开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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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喻家一直在江南一带发展,毕竟是家族企业,族里多的是守城之辈,没什么太大的野心,喻秋湛将喻氏收拢在自己手中之后,以第一次婚姻作为跳板进入市商圈,第二次和容韶的婚姻才让喻氏真正站稳脚跟。
眼前的秋湛和多年前的青年重叠在一起,容韶隐约想起来他是见过秋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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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好像是跟着他大哥一起下江南,他被大少带着参加过晚会,那会他应该只有17岁,人前寡言沉稳,大概是年龄还小,性格也比如今温和。
容韶的皮相太美,眉目又带着少年的青涩,濯濯如树梢青梅,从人群里过,是能被一眼挑出来的。
喻秋湛站在二楼的栏杆后,一低头,这青梅就落到了眼底。
烟花三月,江南花团锦簇,他大概是有些醉,举杯喝下杯底剩的一口红酒,施施然下楼,拨开围着容韶的女孩们,拉着容韶就走。
女孩子们自然不愿,嚷嚷着喻哥哥快松手,别吓着小容少爷。容韶正要甩开喻秋湛的手,喻秋湛忽然回头,似笑非笑地睨了周围一眼——要留下来听这群小麻雀叽喳吗?
容韶转念一想,回握住了秋湛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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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灯光璀璨,秋湛带着他远离衣香鬓影,穿在花木间,周遭变得寂静幽暗,走了好一会,停在一颗玉兰树下。
容韶立刻松开他的手。
“呵。”喻哥哥笑弯了眼。
秋湛的手心温热潮湿,容韶掌心沾了他的汗水,亲密的别扭,他皱眉打量四周,“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寻欢——做爱。”
喻秋湛有些醉,眼尾勾起,眼眸又是凉的,美得带着煞气。
他笑着用手臂撑着树干把容韶圈在怀里,就着这煞气,低头凑在容韶唇边,似笑非笑地睨他,温热的呼吸扑在容韶脸颊,暧昧得太过。
容韶盯着他,一时忘记躲开。
吓到了小朋友,喻秋湛又笑起来,分开一点距离,带着打趣地问,“叫什么名字?”
“我都不知道”
“我叫喻秋湛,你可以叫我喻哥。”
“原来是喻大少。”容韶自然不会喊喻哥,却因为他的主人身份,态度客气一点,“我是容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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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韶?”喻秋湛含着笑念了一遍,下一瞬间,他的吻就落了下来,全无章法地在他的牙齿上扫荡。容韶毕竟年少,母亲家族从政,家教很严,纵然见得多了也没亲自实战过,因而还是慌的,就这样被喻秋湛抵开牙齿,卷着舌纠缠。
意料中的青涩反应让喻秋湛笑起来,他用手指抹去容韶嘴角的银丝,低头笑道:“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