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平静的工作日,周四的深夜,利学和如常从地铁口出来,前往公交站等车。
公交站牌侧的座椅上,有一名在候车。在时尚行业呆久了,练就一副好眼力的利学和毫不费力就能察觉,穿着的黑色呢子风衣外套,低调却价格不菲。长腿随意交叉,脚上是一双考究的手工皮鞋,俊逸的脸庞微微低着,专注在看手中竖起的报纸,怎么看也不像是需要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第二区居民。站了一会,不见巴士出现,站了一天的利学和衡量了一下,觉得这么有钱的不会垂涎自己的美色,便在距离对方两个身位,长椅另一端最远的那个位置坐下。
将手中的报纸合起,听见动静的利学和警惕地向对方看过去,却发现对方早就在被打量的那一刻发现了自己自以为隐秘的目光,笑意清浅地注视自己。利学和一个激灵,站起身子,方便下一刻出现不对,能马上逃走。
“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抬起些许他的左手,手腕处套着一个金属手铐,另一个圆环,被扣在了长椅的扶手上。
“对不起,先生,我没有见过你的印象,我认为我们之间没有交谈的必要。”利学和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举动降低戒心,后退了半步。
“警惕心真强,”不禁笑了,从衣兜里摸出一条细金属片,掷给利学和,利学和下意识伸手接住,是一把钥匙,“这是手铐的钥匙,你拿着它。”
利学和狐疑,眼前的这位,相貌英俊,就连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不像是热衷于的类型。
应该是真的只想和自己说几句话?
看出利学和的迟疑,自我介绍:“我叫许奕昭,是仇智的搭档。”
利学和一把攥紧手中的钥匙,不自觉提高声线:“我和他没什么好说,和你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哦?”许奕昭漫不经心问道,“那举报他强奸的人真的是你了?”
“什什么?”利学和被他的问题惊到了,不敢置信地睁大眼,“我举报他强奸?”
“我知道不会是你,”许奕昭嗤笑了声,似乎对谁是举报人心中有数,被铐住的左手扣了扣他身旁的座位,“那个笨蛋搞不好就要被革职入狱了,你不想知道他会有多惨?”
利学和盯着许奕昭,摸着离他一个身位的座位坐下,姑且听听他有什么话要说。自己并没有举报那只臭虫子,对方想要找自己聊聊,肯定是因为仇智的举报与自己有关。
“虫子收到了内部的聆讯通知函,明天下午三点开庭,”许奕昭是个叙事简明扼要的人,“被指控的罪名是涉嫌故意伤害与强奸。”
“故意伤害与强奸。”重复了一遍后半句的利学和,心里也估摸出了举报人是谁。
“聆讯之后,仇智他会怎样?”脑里闪过那道仇智手背上的新痂,利学和有些意难平。先不论自己对他喜爱与否,他帮助自己解决跟踪狂主任,还出任务受伤,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好歹是称职的。
“如果证明是诬告陷害,自然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许奕昭答。
“如果证明不了呢?”利学和追问。
“证明不了,”许奕昭哂笑,“倒霉蛋就要被开除公职,坐牢去了呗。”
“不会变成这样的。”不是说自己是臭虫子的搭档吗,怎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利学和的心都被提起来,不敢置信发声:“他明明没有做错!”
“事实是什么样,”许奕昭探究的眼神望过来,“谁来证明呢?”
对方想要逼迫出答案的目光太犀利,利学和不禁低下头,今天穿的外套是一件他在过季打折抢到的外套,料子有点薄,他不怎么喜欢,不如那件他最喜欢的风衣外套。后者沾满了他与情至深处的痕迹,哪怕洗过穿上,也感觉像被抱在怀里,只能被他忍痛塞入衣柜,束之高阁。
“事实就是,没有人能证明。”许奕昭淡淡说道。利学和猛地抬头,想要反驳他的话,不是的,自己明明就可以证明。对方却低下头取出手机,没在看他。
许奕昭划亮自己的手机屏幕,打开一款老旧的单机塔防游戏,专注布置防御,自言自语:“虫子和我是市局第一大区重案组的警员,分管第一至第三区的重大案件。虽然隶属市局,可第二区的普通案件,我们并不会主动管。”
不明白许奕昭为何突然展开这个话题的利学和,沉默看着自己面前的迎击第一波入侵的怪物。
“半夜接到搭档的电话,联系二区分局的同事,赶到巷口免费加班工作的人,也只有我这种善良的人了。”利学和对这句话充满怀疑。
“和他做了这么多年搭档,一巷子都是他的臭味,还有的味道,想也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利学和觉得脸有点烧。
“他都要被聆讯了,死活不肯告诉我那个是谁,”第一波怪物被许奕昭团灭,他用获胜的金币布置下新的武器,“他说他被自以为是他对象的对象给甩了,已经桥归桥,路归路。”
亲口说出过这句话的利学和,心莫名地被微微刺了一记。
“是我偷偷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