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被指控席上的仇智,表面镇定,内心搓火。
内部聆讯来得猝不及防,完全想不出什么尽善尽美的辩解,唯一来得及的,就是把平常自己不需要穿的制服干洗好,亡羊补牢一下在纪律委员们面前的形象。除此以外,只剩下缝补喜欢的认为自己是强奸的,破碎一地的玻璃心。
也不能怪他,辗转难眠想了一整夜要怎么面对他的桥他的路,第二天看见一个阴恻猥琐的中年男子坐在受害人席上,一下子就搞清楚脉络的仇智,眼底怒火恨不得把那人烧死。
中年男子瑟缩地抖了一下,不敢看他。
呸,打不过就耍阴招的孬种。仇智心中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早知道要被他举报,那天晚上就多揍他几拳。
指控席上的特别廉政行动小组代表口沫横飞,滔滔不绝讲述了一个连当事人仇智听了都觉得陌生的故事。
受害人与自己的情人,事发当晚在巷口亲热,途径的仇智闻到发情的信息素无法控制自己,将保护情人的受害人殴打在地致其昏迷,然后不顾的意愿强行奸淫了该名。事后害怕承担责任,威胁不得报警,并且徇私枉法,利用自己身为市局警员的身份,要求二分局警员以性骚扰、性侵未遂的名义逮捕受害人。
行动小组请受害人讲述自己的故事,中年男子声泪俱下描述仇智的凶残,叙述他与之间迫于无爱的婚姻只能私下见面的凄美爱情,着实把在座不知内情的听众、面露不忍的纪律委员会三名成员、接下来要作证的二分局同事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晚你是否参与了逮捕受害人的工作任务?”
没愣过神的二分局同事点点头。
“当时逮捕受害人的地点,是否存在其他与的信息素?”
老实的二分局同事又点头。
“那个的信息素,与现在坐在被指控席上的,是一样的吗?”
二分局同事迟疑地看向仇智,捏住鼻子,点头。
人怕出名猪怕壮,仇智的信息素太过独特,全局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哪怕没闻过,都能想象得八九不离十。原想能为己方证明一二的二分局同事,已经完全掉进了指控人的坑。
望了望旁听席上的老大与睡袋,一个双手交叉于胸前,眼神在祝贺自己属下凉凉;另一个人余光都不往庭内瞟,侧身靠在椅背上,笑眯眯打他永远打不完的塔防游戏。今天不被允许使用信息素隔离喷雾的仇智,闭眼仰头,感觉自己要完。
中年男子得意地摆摆身子,别提有多么兴高采烈。
行动组代表见形势一片大好,决定乘胜追击:“下面我们请另一名受害人出场。”
中年男子得瑟的太阳花舞蹈动作停住了。
自己平生究竟结下了多少个仇家,需要在同一天落井下石?忿忿的仇智睁开眼,看向房间一旁打开的侧门。
跟随值班庭警身后进来的,是一名身材不高的。
他辗转难眠一整夜里,寤寐思之的桥和路。
“请你向庄严的法律宣誓,你的证言是尽你所知,毫无隐瞒,完全据实陈述。倘若有所虚构,将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仇智目不转睛,注视利学和站到对角线上的作证席上,举起右手:“我向庄严的法律宣誓,我的证言是尽我所知,毫无隐瞒,完全据实陈述。如有虚构,愿意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两人好几日不曾见过,仇智的目光在利学和身上梭巡,对方似乎瘦了一些,气色也略微苍白。
“在事发当晚,站在被指控席的,是否与你有性方面的接触?”顾及柔弱的羞耻心,指控人婉转提问。
“是,”毫不体谅指控人苦心的勇敢地点了点头,直白补充道,“不仅如此,他还进入了生殖腔,成结了。”
“卧槽!”发出声音的是方才沉迷于游戏的眯眯眼,屏幕上的怪物偷到了他塔的一血。
坐在上席的纪律委员会委员不赞同地皱皱眉,行动组代表义愤填膺:
“对于他如此恶劣的行径,你是否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偏头看向被指控席上站着的仇智,面带淡淡的微笑。他总是如此擅长,将自己如人偶般的美丽外表精准展示给世人。以往仇智就觉得,他这种淡淡的微笑,没有丝毫温度,像一张厚重的面具,拒绝任何人靠近他的内心。
那群被拒绝的人里,也包括了自己。仇智的心,像被冷藏进了冰窟,逐渐冰凉。
利学和举起一瓶约有数百毫升的白色液体,向上位的委员会成员示意:“在表达我受到的伤害前,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同意让我做个示范。”
液体在带进警察局之前,就已经通过了易燃易爆的液体安检。三位委员点头同意。
利学和拧开了瓶盖,将液体倒在自己头顶,搓揉着被液体沾湿的头发。
的身躯站得笔直。不过是往头上倒点水,仇智却错觉,决绝得像英勇赴义。
通透的窗投映白日下午充沛的阳光。不长的黑发,随着的动作,卸去了伪装。白色液体变成了浑浊的灰色,如冲刷灰尘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