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虽然知道他会出现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赫连真一瞬间呆若木鸡,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九个月不见,他清减了几分,眼圈周围有些暗淡,神色也憔悴不少。
快走!该走的!当初自己决定了不再与他纠缠,此时该果断些走掉,理智告诉小王爷要赶紧离开,但身子就是一步都挪不动,赫连真心中一阵翻搅,只觉得胸口发闷,头脑发昏。
“都喜欢就都买下,”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走进几步,把手中的糖人塞到赫连真手中,又拂袖擦了擦那张惨白的小脸:“别哭真儿”
砰,河畔烟火陆续燃起,各色烟花交叠升空,炸成一朵又一朵美丽的花云,如流星般划过夜空,落入河水中。
自己哭了吗?怎么都没感觉,这么热闹的节日,桥边的青年们全都一对一对凭栏赏景,而自己却在没出息地掉眼泪,小王爷赶紧用手背揉了揉湿漉漉的眼睛,转身闷头快走。
当初明明是他先叫自己滚回来的,现在若无其事出现,装作没事般说些甜言蜜语。
而自己本应该是极厌恶他的,偏偏一看到他自己心里就极其不舍,连路都走不动,简直是贱透了。
“真儿别走.......”
手肘突然被大力捉住,赫连真的内心也如绽了烟火般砰地一跳,呼吸急促起来。
“别哭,”粗粝的大手温柔抚摸上小王爷的鬓角,为他揩走泪珠:“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都不回,该哭的人是我吧。”
“你写的那些废纸,我连看都不想看。”赫连真撇过头,抿紧了薄唇。
其实是不敢看,赫连真连信的封皮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看到那些讨好的字眼自己会动摇,立刻奔去边疆找他。每次拿到信都要赶紧叫下人拿出去烧掉,强迫自己把沈郁的存在全忘记,才能够正常生活。
“去那边说,”小王爷站在路中央哭哭啼啼频惹路人回眸,沈郁把人引到旁边的小巷子口,弯下腰闻言软语哄道:“九个月真的半个字都不肯写给我,我都不知你伤口恢复得如何。”
小王爷没有反呛回去,少见地在男人身旁瘪着腮,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不看也罢,我来亲自跟你说。”开门见山,沈郁低头在小家伙额头上落下轻吻:“真儿,你走之后我一直反思,那天是我关心则乱,说了许多错话。”
“哼.......”
“后来,我实在想你想的发疯,就趁着过节提前回来,可哪都找不见你.....”
小王爷撇开手刚要发作,就听身边哗啦一声,下一秒鞋袜便湿透了。
“好臭!”赫连真惊呼,抬头看去,竟是巷子口边那家馄钝铺,老板娘没看清黑暗中的二人,直接泼来一桶泔水。
沈郁反应极快,用身子替赫连真挡了一大半,整个人都浸满了酸臭的汁液。
“哎!怎么有人啊.......”老板娘扔下木桶尖叫,“对不起!您二位没事吧。”
“你怎么样......”刚煮完的馄饨汤还热着,赫连真抱着沈郁的胳膊,眉头皱成一团,心想着要赶紧褪下来看看,万一烫坏了该怎么办。
见到小王爷如此关心自己,男人剑眉一皱,龇牙咧嘴道:“找个客栈先把衣服换下来吧,有些疼。”
“客栈?旁边就是!”一看沈郁这么健壮威武的男人都喊痛,老板娘吓得如同鹌鹑般乱跳:“小妇实在是无心的,两位公子哥可千万莫要为难我,您二位这衣服我都赔不起,要是人烫坏了,我这妇人家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别哭了,”小王爷蹙眉:“下次小心些就是了,赶紧回家过节去吧,大过节的哭哭啼啼,不吉利。”
“真.....公子当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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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没事,不过是沈郁半边身子都歪在赫连真肩上,在他耳边轻轻嘟囔道:“真儿,我手臂疼,怕是烫坏了。”
“当真没事,快走吧。”
少来,那泔水要说烫也没有多烫,赫连真别开头,沈郁带兵打仗这么多年,受再大的伤都不哼一声,被泼盆热水就瘫成这样说不行,鬼才信呢,本来想翻一个大白眼,可男人身上的味道太过熟悉,蒸得小王爷脸通红,头都不好意思抬。
自己简直就是被人挟持着走进客栈的!赫连真又气又恼,用肘杵了杵男人的肋骨:“别趴在我身上,起来。”
可沈郁却害怕人溜了,紧紧依偎着小王爷,说什么也不肯放,两人就这样顶着冲天的酸臭走进了客栈。
“赶紧去洗吧,你脱我鞋干嘛”一进屋沈郁便把人按在椅子上,脱下鞋袜仔细检查,看小王爷的脚丫有没有被烫坏。
“放手”两个男人暧昧的举动惹得抬热水的小二频频回眸,看得赫连真脸上挂不住,伸脚踹沈郁肩膀:“赶紧洗你的去,臭死了。”
“你也洗洗。”
“我不你干什么放手!”外袍被迅速解除,身子突然被打横抱起,只穿着亵衣的小王爷被强行抱进了大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