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臧嬷嬷。”
“我没有啊。”这下轮到臧缨惊愕,但他很快就笑了,“无论如何,谢谢你。”
“臧缨,”娜仁喊臧缨的名字,臧缨生硬地笑笑,道:“怎么叫我这个名字,对了,你没有给我取名字。这名字是我自己瞎取的,好听吗?”
娜仁点点头,接着小声说道:“你想去看看你父亲吗?”臧缨没点头也没摇头,娜仁塞了一小块绢布在臧缨手里,“名字写在上面,他以前住在这个草原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还住在那里。”
“你送我一个消息,那我也送你一个消息,你知道汗王为何会看上你?因为你和他爱的那个女人长得很像。”
新年第一天臧缨就踏上了旅程,他找到娜仁说的草原,那个人还住在那里。
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
臧缨也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就这样在那人附近住下。
日子还是这样过,臧缨偶尔帮忙放羊,有时教小孩子写字读书,兜里的粽子糖被骗走了许多,只剩下几个,他掐着日子等从厉朝回来的商贩,到时候可以从他们手里买一些。
臧缨离开的第二年秋天小花儿给王渡之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把王渡之乐坏了。秦啸抱过那孩子,不过那孩子到他怀里就哭,他只得把小团子还给了他父母。秦啸高兴,赐的东西整整写满十张礼单,王渡之跪下请求他收回,说于礼不合。秦啸道,“我替先生给的,先生算是孩子的外公了。”王渡之生怕秦啸再说出什么话来,赶紧跪下谢恩。
回宫路上特地绕道去了双鲤巷,正巧赶上老岳头家里的桂花开得很好,他翻墙进去摘了一枝,放了十两银子。回到皇宫秦啸问怎么能晒桂花茶,李公公笑道:“陛下若是想喝,让奴才去准备。”
“孤自己来。”
臧缨离开的第三年秋天,朝堂上的奸邪多已被处理,该贬的贬,该杀的杀。刚考上科举的这一批文人的卷子都是秦啸亲自批的,还和众位大臣商讨过,这才定下名次,都是好苗子。
桂花茶攒了好几罐,秦啸舍不得喝,只会在大雪的时候泡上一壶,王渡之向他要过,但是秦啸只给了一小撮。
朝堂没了奸佞之臣,天灾也没了,这些年风调雨顺,百姓日子过得不错。
臧缨离开的第五个冬天,秦啸把王渡之叫到勤政殿,“渡之乃是我朝栋梁。”王渡之白眼一翻,知道秦啸想干什么了。
“臣家中有妻儿,不便......”
“这个渡之尽可以放心,你家小子借我一用,回头定会完璧归赵。”
胳膊拧不过大腿,秦啸带着王家小子去西北找臧缨。车上,秦啸一遍遍地教,“见到人要叫什么?”“先生。”小孩子奶奶的声音,听上去甜甜的。
下了马车,秦啸又一次问道;“见到人叫什么?”
“先生。”秦啸满意地笑着,“真聪明。”
“先生,先生。”
“好了,等见面再叫。”
“不是的,先生在后面。”
秦啸转过头,身后站在的可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先生。”秦啸向臧缨走过去,谁知道臧缨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起小团子,“吃糖吗?”秦啸似乎被臧缨忽略了,他跟在臧缨身后到了臧缨住的帐篷。
一路上臧缨哄得小团子把爹娘的事情倒了个干净,臧缨心道:王渡之人是精明,生个儿子怎么这么呆。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进来,对了,你背后藏了什么?”
秦啸将身后的东西拿出来,竟是一盒桂花茶,“我自己做的,这些年做了不少,难喝的都给王渡之,这是最好的一盒。”
臧缨笑笑,“我的水刚烧好。”桂花的香气熏得臧缨想睡觉,喝完茶,秦啸小声问道,“先生跟我回去可好?”
臧缨用手撑着脑袋,眼睛已经眯着了,他答道:“好。”
“那先生做我皇后可好?”
“好。”脆生生的童声,原来是王家那个小团子。
“先生答应了可以不要反悔。”
“先生,我这些年都有试着当一个好皇帝。”
“先生,那你也给我生个小太子吧,灰色眼睛的。”
“那还是当皇后吧,儿子我是真的生不出来。”
秦啸一把抱起臧缨,“我就知道先生会答应我,早在我离京之前就让礼部的人备好大婚要用的东西。”
秦啸陪着臧缨在草原住了几天,不是和小孩子抢糖就是晚上要粘着臧缨动手动脚,臧缨觉得时候到了,带着秦啸见了那个人便启程回皇城。
路过清和茶馆的时候臧缨往里面望一眼,里面还是人满为患。臧缨喊了秦啸,秦啸抱着孩子,三人要了一间雅间。坐下才知道这些人来这不是为了听说书的,而是为了听琵琶。琵琶女一上台,臧缨一笑,这就是老熟人,老萧头的孙女。
“走吧。”臧缨留了几颗金瓜子做为赏银。
出了清和茶馆,已是傍晚,秦啸抱着孩子,“先生,今天夕阳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