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思又冷笑,对哥哥说:“呵,有意思,你的小情人不喜欢你,那就是你出轨咯?”
凌凄一听又觉得自己摇错了头,这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他无措地看向程逸帆,祈求他能说点好话,谁知道他说:“思思,其实你也就是跟我在一块待着舒服,习惯了锢在两个人的圈子里,要不咱们分手吧,你也试试去喜欢别人。”
程逸思瞪了凌凄一眼,红扑扑的脸上满是水汽,光溜溜的肩膀露在浴缸边缘,胸口无名火就是噌噌冒,他说:“我不同意,我为什么要成全你们这对奸夫,”程逸思又锋利地看向凌凄,“哎,小狐狸,从今天开始不许你碰他,碰他一下我就咬死你。”
凌凄默默叹气,滑进水里获取一点温暖,果然没有免费的晚餐,终归还是要付出代价。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又吵了一会儿,程逸思没扛住哥哥的推搡最终被请了出去,凌凄趴在浴缸边听着他在外面一直骂,但他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
其实他把他哥哥带走不就行了,何必费力监视自己。凌凄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样的结果,只觉得一切都好荒唐。
……
凌凄故意在浴室磨蹭许久,里面只有程逸帆的衣服,他瞧着这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可最终还是套在身上,偷偷摸摸地就想往床上钻,他怕程逸思看到又要骂他。他踮着脚小碎步往床边踱,没几步就听到急促的脚步渐近,凌凄见程逸思冲过来本能惧怕,闭眼缩起了肩膀,脚趾头都抠在一起。
他在发抖,抖得程逸思心头一颤,他身上的衣服又让程逸思冒火,原本他是来喊凌凄吃饭的事儿也忘了。
“这么怕我,为什么还要背着我做那样的事情?”程逸思问。
程逸帆跟过来推开他,“我都说了是我,你有什么不满都冲着我来。”
程逸思反手挡着哥哥,“你起开,我跟你谈完了,现在是他跟我的事儿。”
程逸帆看凌凄光着脚,把拖鞋脱了踢给他,拉着程逸思说:“不是说好了先让他去吃饭吗?”
“我变卦了,我辛辛苦苦跑了半个京城,求爷爷告奶奶的给他买饭,谁知原来是被这小狐狸算计了,倒了我也不给他吃。”程逸思说着看向凌凄,眼神刻薄,“就这还不思悔改,穿那衣服挑衅我,脱了。”
程逸帆说道:“程逸思,你够了啊,那是我让他穿的。”随后他也看向凌凄,声音蓦地放低变软,“凄凄,你先把鞋穿上。”
这丝滑的语调变换,程老师是懂怎么膈应人的。本来就不敢穿的鞋,这下更是碰也不敢碰。
程逸思又喊:“凌凄,你他妈脱不脱?”
凌凄心里暗暗骂了句脏话,实在不想掺合他们的斗争,他背过身去毫不犹豫脱了就一丢,衣服都还没离手,一团还带着体温的棉料啪地打在头上。
是程逸思扒了身上的衣服丢了过来。
凌凄低着头,衣服挂在脑袋上他也没拉下来,凉意席卷光着的身体,即使这具身体早就被蹂躏千百遍,他也不愿像一个物件一样被展示羞辱。
“哟,被操了变得矜贵了,都不让看了。穿上。”
程逸思话没说完,啪的一声,巴掌响亮地落在他脸上,他的脸本就娇嫩还有旧伤,这下伤口立马就见了血。
“程逸思,我瞎了眼了把你当个人看,还跟你讲理。”程逸帆起手夹着弟弟的脖子就把他往外带。
程逸思没让哥哥得逞,挣扎伴着推搡,喊道:“哎,程逸帆!你认真的吗!你又为了他打我!”
程逸帆手劲大,抓着程逸思的腕就往他身后压,拧得他一阵叫唤,程逸帆骂道:“以前我就是打你打少了,惯得你没样。”
“你他妈能不能不要光怼着我的脸打!”
“就是要让你长长记性!”
而这个时候凌凄早就到角落的衣柜里找了件自己的衣服和短裤穿上,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两件t恤,将它们往卧室外面一丢,回过身来使尽了全力把抱在一块厮打的两个大个子往外推。
当然,他是推不动的。
可是凌凄恶狠狠的,通红的续着泪的眼吓到了争吵中的两人,他一声不吭,咬紧了牙喘着粗气,气息是从喉咙深处发狠而出,就像是小动物受了威胁时的那种誓死抵抗的悲鸣,震慑又凄凉。
两人慌神间被推出去的时候,门也锁了。
过了两秒门缝打开,程逸帆留下的拖鞋也被丢了出去。
……
终于安静了。
凌凄深呼一口气。
他眼里的泪最终没流下来,不难过,那只是气急时无处安放的火。终于知道这两兄弟什么最像了,在膈应人这一点上,他俩真的不相伯仲。
被推出去的人似乎没有继续争吵,也没有关门声,可凌凄这时希望他们快滚,他想出去找点东西吃。
心情烦闷的凌凄把浴室刷了一遍,热出一身汗,烧也退了,贱骨头就是好,越是糟糕的情况越是显出一股怎么都踩不死的韧劲。
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