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凄推开肖潇予自己去冲了个澡,水打在身上都是凉的,冷得他直打哆嗦,也稍微沉淀了思绪。肖潇予说程逸思是去他那里买的汤,凌凄知道马场的位置,在京城西南角,而凌凄的家在北边,真的如他所说是跑了大半个京城去找的。
若不是肖潇予还在,凌凄此时已想跑出去看看那费尽了心思的汤,想尝一下受宠的味道。
费尽了心思,到家却发现人被偷了,罪加一等。但罪应还不至死吧,如果是程逸思的话,凌凄莫名有些安全感,那种挨顿打他还会在的安全感。
洗完澡的凌凄端着汤喝了两口喝不下去,晕乎乎的,他知道自己又烧起来,放下碗就往床上钻。肖潇予看他红扑扑的脸不大对劲,往上一抱惊觉这瘦小的人烫得吓人,还软得水一样。
肖潇予迫切问道:“我刚刚就觉得不对,你今天太热了,伤在哪?”
凌凄懵懵的,“什么伤?”
肖潇予眉尾轻提,回道:“程逸思说你有伤,哪来的伤?他们还会打你?”
凌凄不想解释,拉起被子往里钻,缩在里面说道:“哦,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肖潇予既担心也得到了机会,趴过去追问:“哪儿伤了让我看看,他们怎么能打你呢?”
凌凄回眸冷笑,“你以前也从没在乎过我疼不疼,我实在难受去了医院你还因为我迟了你的约发脾气,你刚才没发现我热吗,可你干得更起劲了不是吗,现在来装什么好人啊?”
肖潇予咕咚一声把苦咽回去,平静回答:“我会改的,我已经改了,我现在在乎,我不喜欢你疼,更见不得别人欺负你。”
“他们没欺负我。”凌凄翻过身去背对着肖潇予,“不过就是做得太激烈了受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肖潇予想摸摸他却伸不出手,静止几秒后凌凄冷嘲道:“也对,你怎么会懂呢,以前我发烧你从不知道。”
“你也没告诉我呀。”肖潇予反而有些不甘。
凌凄听着来气,冷哼:“哟,怪我,我现在也不想告诉你,我好得很,不劳您费心。”
肖潇予蹦到凌凄床前蹲下,委屈巴巴地说:“他们有什么好的?他们自己说的,只把你当成玩具。”
凌凄反问:“你真的要听?”
肖潇予机灵,他已知道没好话,但他更知失而复得谈何容易,郑重点点头。凌凄深吸一口气,披着被子坐起来,让肖潇予递他一块葱油饼,边吃边说道:“去年冬天,我得了一场很严重的流感,那时候有疫情闹得人心惶惶的,是你咳一声身边会跑掉一片的那种。我给他们打电话说我发烧了让他们别回来,买点药挂在门上就行。可他们不止回来,还手忙脚乱照顾了我几天,然后他们都病了,”凌凄说着说着嘴角弯起了笑,渗着沁心的甜,“两个人都病了,高烧不退的时候挑嘴又娇气,特别麻烦。”
“可那一次,我觉得这个房子不光是房子,它好像变成了一个家。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那个夹在中间的玩具,但他们和你不一样,他们不会动不动就丢了我。今天如果他们走了,我至少知道原因,我那时甚至都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怕得连航班号都不敢告诉我。”
凌凄讲得很平静,饼吃得津津有味还爬起来又去拿了一块塞进嘴里,恹恹气息也散了不少。但这其实比臭骂还要让人难受,他彻底放下,他还把别的男人称为家人,一种比情人分量还要重的身份。
肖潇予没什么可以解释的,再说也还是车轱辘话,凌凄大眼睛一转,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你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但我就是记仇,我就是小心眼,我那时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我输得很惨,我不能在一个坑里摔两次。”
肖潇予被气笑,“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牙尖嘴利。”
凌凄啃着饼,盘着的腿松开,一只冰凉的脚丫蹬到肖潇予的大腿上,嘟囔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例如?”
“例如,”凌凄另一只脚也踹在肖潇予肚子上,“我现在还是喜欢你的。”
肖潇予也是没招了,笑道:“可是更喜欢他们。”
凌凄脚滑到肖潇予肿胀的裆间,灵活的脚趾头淘气地抚弄,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都可能随时会走,我不想选,选了就会期待,期待了才会落空。”
“我不会走了。”肖潇予说。
内裤里的阴茎在两只脚之间挺立,滚烫的暖着冰凉脚心,凌凄咬唇,试探道:“如果你是贪恋原来那个万事都听话的我,那你还是走吧。”
肖潇予被揉得浑身燥,也蹲不住了索性双膝前倾,咣当跪在地。他的心跳得很快,他知道这不是情欲,再次见凌凄,他不再是以前那样唯唯诺诺,给颗糖就跟着跑的小孩。他句句戳心,字字不容反驳,在你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又来顺顺你的毛。这是肖潇予头一次触碰到脆弱又柔软的凌凄,可他又是坚韧的,他丝毫不惧怕与你抗衡,坚定又温柔地告知你他的指令,这种过程肖潇予熟悉至极,可发现的时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