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警察打人了!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啊!你是不是新来的?我是王林东!”
“你住手!我认识你们所长……啊!”
外貌不体面的中年男子气焰嚣张,双手禁锢身后,横眉怒眼缩在阴暗角里大喊,声都没散开,一记实拳又直直落在腹部,他抱着肚子蹲下又被扯起来抱摔到房间的光亮处,看不出伤但他脸白如纸满额冷汗,极其痛苦。
“打你怎么了?”
“他在哪!”
肖潇予展开痛麻的手指又握紧,缠在手上的保护绷带挤出吱吱惨叫,坚硬的军靴随即毫不留余力地顶向男人后背,又是一阵乱嚎。
“我都说是捡的,听不懂吗!”
“捡的你能知道密码?”问话和一下猛踢是同时挥过去的,重重又落在他背上。
王林东喘着粗气失声大喊:“哎哎!警察要打死人了!你敢打我,你完蛋了,我要弄死你!”
肖潇予拉了把椅子坐下,喝了口水说:“你放一万个心,我没找到他之前不会让你死的。他在哪?”
王林东仍是嘴硬,“我都说了我是捡的,就在砖红胡同西南角,你不信查监控嘛!”
肖潇予呵了一声,“你那破地方哪来的监控。”
王林东神气起来,“没监控又不是我的责任,你们去查嘛,我从哪个方向去的银行,大路总有监控了吧。”
肖潇予懒得跟他掰扯,抬手挥拳,王林东急了,又喊道:“哎哎,还有没有王法了,你这叫屈打成招!你们这儿可有监控!我看你脸生,你新来的吧?我叔叔是区长,你们上头清水分局的王处我也可熟了,你去问问你们队长我是谁,这片儿谁不认识我王林东,赶紧给我放了。”
肖潇予点了根烟,深吸一口气红点闪亮滋滋啦啦地响,随着一条白烟在空气中拉长,他悠悠说道:“那么巧,他们好像应该也认识我,可他们跟我不熟。”
正当王林东琢磨这段话的意义时,房门被推开,身穿白衬衫的两个青年端着个亚克力箱,他们朝肖潇予点头招呼,轻轻摆放在桌上转身退到门旁关门,人没出去。
烟衔在唇间,肖潇予有条不紊拆手上的绷带,随着布条层层揭开,更清楚地看到红肿的指节渗着丝丝血迹,连勒在里面的皮肤也渐肿。肖潇予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指节,感叹这大叔还挺扛打。
透明缸里密密麻麻爬着棕红色细长小蚂蚁,血一般的色调莫名瘆人,肖潇予把烟头摁进烟灰缸,指头沿缸边划过,在顶端板子上咯咯敲了两下。
“要么你告诉我卡怎么来的?他人在哪?要么你把手伸进去待十分钟。”
这样死乞白赖地询问,王林东知道他们肯定找不到证据也没找到人,他反倒越发嚣张,说道:“你这是滥用私刑,我会投诉你的。”
肖潇予哪里怕这个,回道:“投啊,随便投。”
王林东摸不清肖潇予的套路,又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不是捡的呢?”
肖潇予从凌凄那儿听来的马上活学活用,说道:“我说你是抢的就是抢的,我说你把他打成了重伤,就是重伤,哎李哥,故意伤害判至人重伤判几年来着?”
门旁青年立马答道:“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若是以特别残忍的手段致残,也可以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
唇线弯起渗出诡异的阴森,肖潇予趴在透明缸上眼神冰冷地看着王林东问:“你说,是给你十年,还是无期?”
肖潇予冷漠起来有股说不清的疯劲,他语气平稳,特别的真诚,完全不像在恐吓,他就是在通知,让人心底发毛,王林东犯怵道:“你有病吧,这是,这是你说判就判的吗!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
肖潇予笑出了声,“王林东,你这地头蛇横行霸道有十多年了吧,我想抠点证据很难吗?你的伞,没啦。”
王林东也不是善茬,说道:“你这就是污蔑!我要告你!我要去网上曝光你!”
肖潇予笑得更大声笑得要背过气一般,笑得让人发慌,他好不容易顺下气说道:“好啊,要是你能出去的话,尽管曝啊,我陪你曝,你身上的案子够我曝一年的,到时候看看你们家的区长还认不认识你。”
王林东刚想说话,房门又被推开,这回进来一位稍稍年长的警员,他俯身跟肖潇予说另外几个人已经招供,说是王林东看不惯一个外地人在他地盘做生意做得红火,带人去掀了摊还打了人。
听到打人二字,肖潇予拳头瞬间攥紧,这次毫不顾忌地挥向王林东的面门,男人整个掀翻在地,肖潇予起身就要扑过去补拳,被屋内另两人拉住。
“你们就是屈打成招,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打了他!”王林东滚在地上叫唤。
肖潇予已无心跟他浪费时间,示意身边的人松开他,接着慢慢整理好衣服,低声道:“他挂着的案子都拿出来看看吧,我让律师去联系受害人。他们说了他在哪吗?我先去找人。”
王林东急了,从地上爬起来嚷嚷:“你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