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下,于若允头戴斗笠,忙着割草。偌大的草原上,上百头健壮的乳牛优闲的啃着嫩草,在和风、骄阳的洗礼下,显得十分惬意。挥去汗水,面无表情,平静的眼底有着淡淡的黑影,她的神情与这舒服的大草原有些格格不入。也许是因为她的模样太阴沉,也许是她的心情太不好,所以就算是以往喜爱的自由自在,都无法感染她的情绪。抬起头,看着蓝色无云的天空,美丽的色彩与她此刻的心境截然不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她甩甩头,再次弯下身,忙着手上的工作。“于若允!”突然,含带怒气的呼唤自不远处传来。她停下动作,但没有抬起头,抿着唇,眼底掠过一抹深沉的光芒,像是早就知道那男人迟早有一天会出现,毫不慌乱。李斯海依旧一身笔挺的西装,穿着皮鞋,出现在草原上,显得突兀。昨天才下过一场大雨,草地仍然有些湿泞,他的脚步迟缓,走得很吃力。好不容易缩短与她的距离,他看见那原本蹲在草地上忙碌的女人突然站起身,瞧也不瞧他一眼,迳自转身,大步离开。“喂!你你站住。”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李斯海一面走一面跌,吃力又努力的想要靠近她。于若允早就习惯走在这种湿泞的草地上,而且还穿着工作鞋,就算他的脚步比她大,仍走得比她慢。“喂!你别走啊!等等该死!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会这是牛屎?是牛屎?我竟然踩到牛屎?喂!于若允,你给我站住,等一下shit!是谁让牛在这里拉屎?是哪头牛在这里拉屎?!”他面色难看,吐出难听的咒骂,一面吃力的走着,一面脚底抹着草地,很是狼狈。好不容易,她又停下来,蹲下身,开始忙着割草,他也不管到底鞋子干净了没有,快速朝她的方向移动。来到她的身旁,发现她没打算理会自己,李斯海的脸色更难看了。“你竟然给我跑到这里来割草照顾牛?你有没有搞错?”他气呼呼的说,双手叉腰,不平的神色指起来非常的不满。于若允没有回应他,甚至没有抬起头,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你知道我找你多久吗?半个月!整整半个月,几乎动员所有的人,最后在被你所有的家人灌酒,醉死三次,他们才愿意告诉我你在这里。”一个与他的城市距离两百公里,放眼望去只有草原、牛和树的世界。她还是不理他,继续手上的动作,把四周的草全割完了,才站了起来。看到她举起手中的镰刀,他不禁有些惊慌,以为她想砍他而向后退了三步。“你做什么?”没想到她根本没打算理踩他,转过身子,又开始移动脚步。直到这时他终于明了一件事,他被无视了,被她完完全全的无视。“喂!你要去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悲催,只能加快脚步,跟上她。停在一块草地上,她又蹲下身,开始割草,从他出现到现在,她不曾看他一眼,也不曾开口说,句话。他蹲下身,不客气的扣住她的手,让她无法动作。“于若允。”≈ap;ap;x5c3d;≈ap;ap;x7ba1;无法工作,她依然低着头,不看他。“于若允。”他忍不住又轻声呼唤她。但她仍然不理会他,好像根本不认识他,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一把抢走她手中的镰刀,他抓着她的双手,将她拉了起来,然后环住她的腰杆,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把碍事的斗笠从她的头上拿开,看着她披泄而下的长发随风飘扬。伸出手,帮她顺了顺长发,他的眼底带着认真,低沉的请求“看着我,好吗?!”她低垂着头,不愿看他。“你在生气?是气我?还是气那些外来者带给你的伤害?”他轻声询问,一双眼注视着她的头顶。“如果是气那些与你毫不相关的人,那么就别这么无聊的气了,那些人这辈子和你勾不上关系,用得着在意吗?就算那人是我的父亲,但他和你根本没有关系,不是吗?你何必在意一个外来者的批评?嘴巴长在人家的脸上,你管他爱说什么?”抿着唇,眼底闪着火光,她挣扎着想离开他,无奈他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还是在气我?”他加重手的力道,不让她离开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如果是在气我,那你骂吧!尽量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你指责,至少我有权利知道为什么你会生我的气,因为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好有耐心的口吻听得出来其实他觉得很无辜,毕竟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事,或者会让她生气离开的行为。
听着他无辜的口气,她的心头窜出火气,抬起头,狠狠的瞪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他说的话。这一看,她顿时怔愣住。眼前的男人不是她以为的意气风发,总是高傲自信的神采消失无踪,顶着两个黑眼圈,像是好几天没睡,严重的程度简直媲美猫熊。他的气色看起很糟,疲倦,甚至可以称得上虚弱,难怪她刚才听到他的呼唤,感觉他似乎中气不足。他是怎么了?怎么会低下头,咬着唇,她一点也不想关心他为什么变成这样,不管他发生什么事,都与她无关。“很好,愿意瞪我一眼了,那代表你在气的是我。”他终于了解方向了。“骂吧!把你觉得不满的事全骂出来,不管是什么,我都接受。”她又不开口了,不想说话,不想出声,不想看他。“开口说话才能解决事情,我知道你对我很不满,但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我想解决,所以,出声好不好?难道你想就这么和我呆呆的站在这里?任何事,只要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