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拉着黎采撷的手臂挡在她身前,黎采撷的目光稍稍变了一下,我并非真正在乎她的死活,只是在这后宫中我已经得罪的太多了,为今只有黎采撷可以与我同进退,虽然她还是个不祥之身,却也不是容易可除掉的,我如今护她,终有一日,她也会救我的命,这种感觉,愈发强烈的在提醒着我。“你要在本宫面前上演姐妹情深?本宫看你是自讨苦吃!来人,给我好好责打黎常在。打不得你,本宫还打不得她吗?”绮妃分明就是下令打我,她知道我会挡着,可她也没料想到,还有人不要命的为我挡着。“啊……”一巴掌下来,未落在黎采撷身上,也未落在我的脸上,而是见我受困挡来的含惜,生生的挨了那巴掌,再未站稳脚步的跌了下去。绮妃大惊失色,指着含惜慌忙喊着:“快扶住她。”我脸上也失了色,含惜坠地的身影,让我想起了我丢了的孩子,也缓慢了去接住她的举动,当我那双手伸到半路时,已有一个肉垫子在含惜倒下的那刻,拖住了她。“黎姐姐……”我也失了声,这样的场景任谁也是未料到的,而此刻更未所料想到的声音已然响起。“你们在做什么?都给本宫住手!”皇后来了,皇后竟然及时赶来了,她的怒声瞬间止住了所有人的动作。我慌乱的随着舒儿搀拉起含惜,再赶忙去看黎采撷。她额头上的伤如此刺目,淋淋鲜血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她此番赌大了,赌上了自己的半条命,此刻唯我能知道她的心思,倒也希望她能如愿。我半拖着黎采撷的身子,用手捂住她额上的伤口,哭着给皇后娘娘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赎臣妾不能行礼之过。”皇后看着眼前场景,怒在脸上愤愤显示,再看了眼含惜,卉玉此刻跑到她身前也傻了眼,“含常在,你没事吧?你……”卉玉有些激动,表情慌乱狰狞,她方才明明站在皇后的身侧,是她请来的皇后,她是何时脱身去的坤宁宫?她一个小小宫女,又如何搬得动皇后的大驾?还用再证明什么吗?我想我与黎采撷的小计无需再用了。只是,她的举动,伤害最深的却是她的亲姐姐,或许她便是如此才更显激动慌乱!“绮妃,你都做了些什么?”皇后怒声质问着,绮妃还是傻眼的状态,脸上明显的疑惑在看着我与黎采撷,她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人太自大自傲了总会狠狠跌一脚的。“你们是联手陷害本宫么?苦肉计?乌雅忱佳,你竟与黎采撷同流合污?”这样的鬼话,只能被人认为是鬼话!虽然我未料及会有今日一出,但此刻确实要用苦肉计了,或许都要拜卉玉所赐,不是她在一旁鼓动黎采撷出来转转也无碍的么!我与黎采撷若非想知道她要做什么,岂会上这当!倒是最后得利的会是我们。
我泣声有些上扬,捂着黎采撷的手在颤抖,声音也是激动了些,“绮妃娘娘,赎臣妾斗胆了,黎姐姐命垂一线,含惜妹妹龙胎在身,臣妾可是吃了雄心豹子了,又会得未卜先知了,以至导演此番戏码?绮妃娘娘太抬举臣妾了。”任绮妃此刻何等惊与恨,我早不怕明里得罪她了,只是抱着黎采撷哭喊着:“黎姐姐……黎姐姐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回去,含惜没事的,有黎姐姐护着,含惜没事……”“绮妃,含常在怀有龙伺,忱贵人小产不多时月,你竟然仗着皇上给你的后宫协理职权肆意教训,你还有什么话说?”绮妃扭曲着脸,却不甘示弱,搏击道:“皇后娘娘,臣妾不过是要管教这个不详物,都是她们自找的,自己硬要往前面撞,怪得着臣妾何事?”鹂歌脸已被掌打的红肿不堪,嘴角的血丝还溢着,与我费力托起黎采撷,绮妃恨的要命,似乎也有些悔。悔的大抵就是怕传到皇上耳朵里她会难以辩解。皇后见状喝令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忱贵人扶住黎常在!”含惜被卉玉极舒儿搀着,脸色却是愈发难看,方才是被黎采撷托住未摔倒地面,可也动作过大,我只担心孩子别伤了什么地方。黎采撷被人抬着,鹂歌跟在一旁,正要往承乾宫去,我对舒儿说道:“快去请太医,快去……”舒儿一步刚随着走了,含惜便捂上了小腹,蓦地痛至难忍,“姐姐,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绮妃再次惊愣,皇后闻声慌忙挥着手再次命令道:“快请太医,赶快把含常在送回承乾宫,快……”人都走了,皇后果然还是手段独特的,一来不仅示好了我,二来打压了绮妃,三来……便是含惜的孩子,怕是卉玉也不曾想过,皇后更想要的是含惜的孩子。太医忙乱了承乾宫,两处侧殿人群川流不息,来来回回的,两边我跑了数次,急的站立不稳,此刻正在含惜的寝殿等着辅臣的结果,愈发焦躁起来。辅臣为含惜诊看了好半晌,皇后还在侧殿未回宫,已迫切的问道:“到底如何了?”含惜在床榻上闭目安然,静的让人害怕,辅臣起身说道:“回皇后娘娘,小主已无大碍,却受了惊吓,以至现下有些昏睡。不过……”辅臣欲言又止,搅的气愤瞬间压抑起来,我便追问道:“不过如何?沈太医但说无妨。”辅臣叹了叹气,继而说道:“小主上次已经动了胎气,今日又受惊过度,加上动作过大,胎儿有些脉搏不稳,微臣开些安胎药倒也无碍,就是……胎儿是否能顺利下生,微臣也不敢大言!”我顿时感觉心中憋闷起一口气,堵得难受,捂住胸口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小主……”卉玉急忙搀住我,我眼泪已在打转,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