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摇摇头道:“没有,奴才跟的不是很近,她似乎一开始就犹豫着,大抵是想到皇上说来罢,或许是有顾忌,怕皇上来个措手不及。”狐狸露出了头,竟然却只是如此结果,我不由得疑云大起,抬眼斜睨着扫向舒儿跟小福子。舒儿忙道:“奴婢们已经很小心着了,方才小福子也只道是守夜,并未露出马脚。”就在这会儿,外面忽然起了阵脚步声,莫非皇上来了?我看向舒儿问道:“几时了?”舒儿道:“回小主,亥时了。”脚步声愈发近了,我忙道:“小福子快些退下去。”皇上进来时,舒儿正在陪我看着书,我闻声回身去瞧,赶忙起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奴婢参加皇上。”他满面疲倦,无力的朝我挥挥手道:“忱儿,朕乏累的很。”我笑着走到桌前捧起一盏蜂蜜樱桃羹给他,含笑道:“羹是臣妾早先就备好的,一直在炭火上温着,方才不大会儿才端下来。皇上喝了正好消乏安睡。”我说罢便服侍了皇上去沐浴就寝。待事毕,我则一如往常般自然的坐在妆台前,自行退妆。松了发髻,一一卸下钗环。皇上倚在床边入神的看着我,半晌才道:“你怎么的都不跟朕说话?”我回身细腻的瞧着皇上,柔如骄阳的笑着,低低说道:“臣妾想说的太多了,怕是开口止不住,索性便不说了,由着皇上去心会神意!皇上可猜到臣妾这会儿想的是什么?”皇上一愣,旋即说道:“想着如何明日再让朕来!”皇上说罢也笑,我便起身走过去,娇气的说道:“皇上心会了便罢了,非要说出来看臣妾笑话,臣妾不依了。”“哈哈……”皇上朗朗的笑着,似乎已无初来时的疲色,更是说道:“忱儿要如何留住朕呢?”我故作思索,娇笑道:“皇上待会儿不就知道了,臣妾这般模样可美?就是拿不定要着哪身。”我手中还拿着两件轻纱薄群,左右摆弄不定,皇上呵呵笑着道:“这都成你的紧要之事了?”我笑回:“那可不是么,女为悦己者容,臣妾尽想着怎么让皇上更喜欢。”皇上蓦然失笑道:“呵呵,忱儿说什么都是。依朕看啊,这红色太艳,不如粉色娇嫩,更适合与你。”我朝皇上盈盈一笑道:“多谢皇上。臣妾也有些觉着艳了,好似那菖兰般,不过菖兰更殷红些。”皇上反回道:“朕看你啊,是整日沉溺于诗书与乔扮上了,常事都忘了。红菖兰虽红,却非殷虹,而是鲜色。”我也驳回:“皇上这次可是说的有异了,不信您瞧,那前面就摆着束菖兰,可是殷红的呢!”皇上闻声蹙了下眉头,抬眼瞧了瞧远前的桌几上,懒懒的说道:“内务府可是愈发不靠谱了,耸垂花帘的还敢拿来,色都不正了。明个去叫人吱一声,再敢不敬朕不轻饶。”我暗下笑笑,如此便能在抓到那人后有说辞了,可是皇上先发现的不对,而非我无中生事了。
夜晚虽有些微凉,燃着这些烛火也是暖的。皇上半眯着眼,淡淡说道:“朕只有在你这里方能寻得一丝的轻松,很是惬意。”“皇上是忱儿的夫君,忱儿若是再不能让皇上舒心,忱儿还能做些什么呢?”皇上静默了半晌,搂我在怀中,三分真情七分温柔:“朕定会护你终老,虽朕不能覆你全心,朕还能给你地位与荣华!”我淡漠的笑笑道:“皇上若懂忱儿的心,何出此言呢!忱儿倾慕皇上,心爱着皇上,岂是身份地位及荣华能换的?忱儿不在乎那些,忱儿只要能永伴君左右,忱儿便此生足矣了。”皇上半晌才自口吐出一字:“嗯。”我向皇上怀中紧了紧道:“夜深了,皇上乏累就先睡下吧!”皇上昏昏入睡,我却有些无眠,心底满生出许多惆怅。你如今所说的话,几句是真?又可说几分真?若我未能察觉今日之事,她日成了疯傻痴呆之人,你又会彻查吗?又会为我而痛心么?还是直接处置了我?我怀疑着,纵使你如今不再似从前冷漠的只要我的身体,纵使你生出了点点的情义,我却愈发觉得不安。长姐,我千方百计的进了宫,我除掉了丽嫔,我做了我最不想做的阴狠女人,却渐渐爱上我最不该爱的你的男人。我错了吗?我做这一切都错了吗?长姐,我该如何是好?为何无人来告诉我?我闭上双眸,眼睛隐隐藏着一滴液体,不知沉溺了多久,才沉沉睡去。醒来时皇上已经离开。舒儿为我梳妆过后照例去给皇后请了安,回到承乾宫时小福子已经等我多时了。“小主,菖兰换了。”我悠然走进殿内,瞧着今日粉嫩的菖兰,颜色还是重了些,虽然那人小心着每次换着颜色,还是被我察觉到了。“送来时便这样吗?”小福子道:“回小主,送来时奴才未觉得异样,看不出什么,待奴才转了圈回来后,过了有个半个多时辰,再来瞧这花,颜色就变了。”我眸中闪过一丝凛冽,果然是送来后才会动了手脚,我正色道:“谁动这花了?”小福子即刻答道:“香菊!”“香菊?”我复道,冷哼一声:“她大抵就是在这花上洒了些什么。菖兰较为敏感,渗透性也较强,倒是够狡猾,将药洒在花上,不细心的谁察觉的出来?”“小主,眼下没有人赃并获,可是要等下次奴才抓她的原形?”小福子问着,舒儿却捷先道:“小主,不如就来个奖赏分明吧!这花被打理的如此好,奴婢也想请教请教香菊的手法。”我颔首道:“去吧!”小福子却又道:“小主,奴才去查清了香菊的来历,她早先入宫是侍奉在容常在身边的,但容常在始终不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