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天海上突然刮起风下起雨来,一阵浪打过来,他被掀下了栏杆,卷进海浪里。
此后邵南寻有事没事就约他出来玩,经常送些小礼物,给他讲点小笑话小八卦。
小区的超市要到九点才有人上班,沈怿决定先去人造湖边溜达两圈。
陆闻津自从吃过早饭后脸色就不太好。
沈怿问邵南寻是不是他救的自己,邵南寻没有否认。
湖边空气好风景也不错,在环湖廊桥上散步的人不止他们两个。
沈怿听了恶心得要吐,在岱城上初中的三年简直是他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沈怿当场就扬拳和这个胡言乱语还动手动脚的疯子打了起来。
别的缺点。
池或一右手牵着一条胖胖的赤柴,正欢快地冲沈怿摇着尾巴,笑得一脸烂漫,露出一截长长的粉舌头,似乎在邀请沈怿来摸摸它。
接着是一声刻意礼貌的“陆总”。
沈瑞见他面露轻鄙和嫌恶,霎时觉得尊严扫地,掐住他的肩膀企图对他用强。
他明明安分守己地上着学,没有招惹任何人,甚至喊了沈瑞三年“哥哥”,但每天都有人找他麻烦,轻则撕毁他的课本,重则把他堵在厕所里拳打脚踢。
池或一,那个过生日的大学同学,正巧也是邵南寻前队友。
一个月后邵南寻向他表白,他本来拿不太准主意。因为邵南寻是偶像公司的练习生,以后是要打投出道的爱豆,他不想和爱豆谈恋爱。最重要的是,他对邵南寻并没有很心动,仅有止步友谊的好感。
来陆家之后,他好不容易走出来了,始作俑者又突然找到自己表白示爱,以霸凌者和表亲的身份。
“我们去一趟超市吧,酸奶水果都弹尽粮绝了,反正现在也没事,就当消食散步。”
“豆包又胖了。”沈怿挺喜欢小动物,但他对猫毛狗毛都过敏,不能伸手摸豆包,只能
与邵南寻不同,池或一是正经科班出身的演员,母亲是一个老话剧家,算是半个星二代,选秀只是他打开知名度的跳板。他最近两年在拍戏,凭着“阳光开朗大男孩”的讨喜形象收获了不错的口碑,是一个比较受年轻观众青睐的小流量。
沈怿猜到这人可能喜欢自己,但他没戳破。
邵南寻给他做人工呼吸之后吻了他的额头和发顶,他承认自己当时有被那份珍重打动。
陆闻津恍然回神,掩下眸中的情绪,道:“好。”
他当时交代邵南寻的原话是“别告诉沈怿是我救的他”,但他没想到邵南寻会钻空子张冠李戴。
为了不给妈妈工作添堵,也为了不让妈妈和外公的关系因自己继续恶化,他忍气吞声了三年。
正在查看冰柜的沈怿对身后人翻涌的心绪浑然不觉。
沈怿上初中那会儿因为不敢去食堂吃饭所以把胃糟蹋坏了,他觉得陆闻津这状态和自己胃疼的时候很像,于是问道:“你是不是胃不舒服?”
陆闻津胃很健康,只是心里不太舒坦,憋着一股无名火不知道怎么发泄。
既然这样,沈怿不再接话,只当他今天莫名心情欠佳,优哉游哉地欣赏着风景。
沈怿那个精神病表哥沈瑞假借外公的名义把他骗上了一艘游轮,先是给他道歉说不应该找人欺负他,后来又疯言疯语地说是因为喜欢他才会想尽办法出风头刷存在感的。
他右肩上那个被火红的烟头烫烙的疤印就是最好的证明。
“没有。”
陆闻津听后沉默了一小会儿,出言问道:“你是因为这个才和他交往的?”
今天是个忽晴忽阴的多云天,温度二十出头,还算适合出门。
“沈怿。”沈怿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右肩被人拍了一下。
陆闻津这回彻底陷入了沉默,面色阴沉得可怖。
沈怿偏头,看到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招呼道:“或一。”
但那年十一份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他确实需要出去散散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免一时冲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或者做出什么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
好在他还是被人救了,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擦伤淤青无数,中度脑震荡,守着他的是邵南寻。
湖阔风凉,一黑一白,一高一矮两道影子投映在漾起粼粼波纹的水面上。
海浪大而汹涌,海水凉且呛人,礁石又硬又硌人,撞上去真的好疼,他根本睁不开眼睛也喘不过气,连救命都喊不出口。
沈怿对邵南寻的初印象还算不错,所以当晚邵南寻找他要联系方式的时候他也没作犹豫。
“算是吧。”沈怿坦诚地回道。
那是实打实的校园霸凌,可不是什么出风头和刷存在感。
——
半晌没等到回话,转过头,沈怿发现陆闻津正盯着装饰柜上的绣球花发愣,陡然提高声音喊醒他:“陆闻津,我跟你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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