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自己的心。这也许是最后相聚的一刻了
“溪,”她轻轻抚上他同样憔悴的面颊,可以触到刺刺的胡须,这个向来把自己打扮得完美无缺的男人,何曾有过如此狼狈的模样?“这些日子,我好想你”明若溪乍听到这句话,仿佛春雷震顶,浑身木立。
“我以为你把那晚忘了。”
“没有哪个女子会忘记自己的第一次,而且还是那么美好的第一次。”她双颊绋红,低著头道。
一股激流攥住了明若溪,顾不得光天化日之下,顾不得这宫中诸多耳目,欺身上前,一举堵住了她的唇。
三十个日夜的相思,在唇与舌的纠缠中道尽,爱欲的火焰迅速窜烧,吞噬二人。
他们喘息著,盯著对方的眼睛,不用多言,已明白了对方心里所想——因为,他们此刻向往的,是同一件事。
“跟我来。”明若溪牵住暮紫芍的手,在她的默许下,往那座废旧的庭院走去。
“这是什么地方?”看着那杂草丛生的石阶,还有残垣断壁上摇曳的蒲公英,她满脸好奇。
“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我和我的母亲,”他引她步入厅堂“已经十几年了,你是第一个到这儿来的女子。”
呵,原来他带她来看他的家。这阴森冷冷的地方,有他在身边,有他的这句话,却暖意融融,如同炉火闪耀的华室。
“你的母亲”
“已经逝世了,是自缢身亡的,”明若溪指著内室一处悬梁“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那儿她就悬在那儿,穿著她最漂亮的衣服那之前没多久,她还在跟我说,溪儿,看见你父皇了吗”
“别说了,溪,我都明白。”暮紫芍打断这沉静却痛彻心肺的话语,第一次主动攀上他的肩,吻他的唇。
她的技巧不够纯熟,亲热间有掩盖不掉的羞涩,但这青涩的引诱却足以让明若溪血脉立张。
兽欲主导著他,这一回,他不再如初夜时那般耐心和温柔,铁臂瞬间撕裂她的衣,露出高耸的雪白。
明若溪甩落长袍,地面随之展开一片雪青色的池,他将已经半o的暮紫芍轻款抱起,搁在这柔软的绸缎上。
“紫芍,”他低嘎地呢喃“我的宝贝儿”
他的耸动激烈与温柔并存,似乎并不急于爆发,只想让初尝人事的她享受更多的欢愉。
太阳渐渐西斜,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屋内的色彩也从金黄到瑰红,再到淡淡的灰蓝,直至漆黑一片。
两人的高潮始终没有到来,粗喘和呻吟却一直持续。
他牵引著她,共赴两人的爱情之旅,神奇、激昂、惊心,还有一丝宁静的甜美。
这一场漫长的战斗,耗尽了两人全部的体力,汗水早已透湿覆盖地面的雪青色袍子。深吻了一下对方的额,意识渐渐模糊,他们相拥而眠。
她作了一个梦。
梦中暮色苍苍,冷风吹拂的山头,天上没有一颗星。她不停地奔跑,恐惧仿佛地狱之魔在身后追逐著她,无论跑得多快,它都能赶上。
“走开走开娘!娘!娘亲您在哪儿”
她听见有人在哭,声音战战兢兢,像迷途的小女孩。天空似有雨下,因为周围有湿漉的感觉。
“紫芍、紫芍——”忽然,有人急急地呼唤她。那声音充满关怀,把一切恐惧骤然驱散。
暮紫芍睁开双眼,面庞、发问沾满汗水和泪水,原来那个哭泣的小女孩,是她自己。
“宝贝儿,你怎么了?”天已经全黑了,明若溪俊美的脸庞在月华中温柔深情,他紧紧地搂住她,双手抚著她光洁的肌肤,让被恶梦吓著的她平顺呼吸。
“没什么”她微微笑道“我只是梦见小时候被娘亲丢在山上的情景,没事的,我经常梦见它。”
什么意思?她经常梦见?那是否意味著她经常泪流满面地从梦中醒来?那时候,她有多大?这样的折磨又承受了多少年?
明若溪只感到心尖一阵灼人的痛,他低下头,轻轻款款地按摩著她额边的穴道,淡色的唇覆盖而上,吮去她的泪和汗。
“宝贝儿,我明儿就著手安排咱们出宫的事,你耐心一点,多等几天总之,我会在十五之前把事情办妥,等我”一边吮吻,他一边低喃。
十五?呵,谁都知道,本月十五日是胧月夜正式宠幸她的日子。如果可以,她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抛开一切,跟随溪到海角天涯。
然而,没有如果。她不能背弃义父,更不能陷这个她深爱的男人于水深火热中。爱一个人就要替他著想,不是吗?跟她这个扫把星在一起,不会有幸福的。
“溪,”她忽然撑起身子,托住他的脸庞“其实,我们都是同样可怜的人”
是呵,同样在童年时就失去了父母的关爱,同样是身不由己的棋子,同样是孤傲的外表下掩藏著一颗脆弱的心,这世上,还能找得出比他们俩更像的人吗?也许从一开始,就是相同的气质让他们相互吸引,那散发自骨髓的灵魂仿佛奇异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