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好好的人你不做
谭麒鸣忽然明白他选择车库的原因了。
陆宸太清楚该怎么惹起男人的欲望再把它们满足——给自己添上淫辱的配饰陈列在价值千金的豪车前,不过是为了向他谄谀地宣示,再高级的东西,车也好演员也好,在他面前都是可以被轻贱的玩物。
物件本身的价值没有意义,唯一尊贵的只有他们的主人。
陆宸平静地注视着对方骤然冷峻下来的目光,他知道自己这副模样看起来一定十分下贱,和身后这部车、和这幢装潢闲雅的公馆、和清白高洁的谭麒鸣格格不入的下贱。
他早料到准备这出大概率是自取其辱,谭总送他这么昂贵的礼物,他却用这种方式强调自己不过是个婊子。
谭麒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伸手勾着项圈迫使陆宸抬起头来:“陆老师还真是……总是能给人惊喜。”
“只要能让您高兴,都是我应该做的。”勒在喉和项圈之间的手指稍稍用了点力,让陆宸无法再保持平稳的呼吸,因缺氧眉宇间露出些难受神色,但仍勉强维持着驯顺的笑,“咳就是不知道谭总满不满意了。”
他神情乖顺、语气诚恳,姿态卑微得让人纠不出错,让谭麒鸣领会到的那丝挑衅意味变得无凭无据,此时近乎恼怒的情绪也显得不合情理。
是,陆宸知情识趣也很拎得清自己的身份,不会因为受了点优待便恃宠而骄扭捏作态,永远将取悦他放在,得了他的承诺更放下心来。他有点难为情地别开脸,小声说:“您想留着也行,别给其他人看就好。”
谭麒鸣眉角跳了跳,不知怎么有点想发怒,最后忍不住狠狠掐了把他热乎乎的脸,语气有些咬牙切齿:“你胆子倒是真大。不怕出事?”
陆宸没有马上回答,低着头似乎苦笑了一下。半晌才慢慢抬起眼,认真地看向他:
“是你的话不怕。”
他眼神中有欲说还休的意味。谭麒鸣被看得有些怔忪,回过神后很快松了手,掩饰失态地轻咳了两声,又故作严肃道:“不删的话我手里可有你把柄了。”
陆宸配合地睁大眼:“谭总这是要威胁我吗?”
“嗯,陆老师不敢不从命吧。”
陆宸把自己瘫在座椅上,一副任杀任剐的架势,歪着头疲倦地笑了笑:“那您想让我做什么?”
谭麒鸣沉默了半晌,他心底知道接下来的话是该打住的,他想说的事于他们的关系而言无疑是种逾越。
但他终于还是刻意板着脸,要挟得吐字清晰:
“戒了烟我就放过你。”
谭麒鸣约谢骏见面,被邀请去谢骏新开的马场欣赏他新得的几匹良驹。
车马美人对他们这类人而言都是习以为常的消遣,而马算是谭麒鸣在其中为数不多比较属意的。他很喜欢这种高大俊美的生物,静时稳健动时飒沓,不管多刚烈的性情,被驯服后都会投来一双温顺的眼睛。
他们在国外念书时常常相约去一家马术俱乐部,回国后谢骏老念叨着k市附近再没有那样开阔的场地,张罗着建这座马场也是方便自己和几个朋友时不时重温旧梦。
不过谭麒鸣这趟确实不是为骑马来的。
陆宸半月前进的组,他不打算影响人家作为演员的正常工作,面是一时难见了,这段时间联系也疏淡许多。陆宸隔三差五会给他分享点日常生活顺便关心一下他的饮食起居,不大频繁,更像是一种礼节性的问安。
上次车库的事多少留下了一些微妙的影响,尽管陆宸表面功夫依旧滴水不漏,但总像在顾忌什么,似乎有某种平衡需要小心维系。
谭麒鸣对此也进行了一些自我反思:陆宸和他上床并不是为了玩过家家游戏,尽管没有明文合约,但他们这行出卖身体该用什么回报不言而喻,他又不是养了个目光短浅贪图安逸的金丝雀,怎么能用几样首饰、游戏机打发;而豪车和高级游戏机没太大分别,只是一时新鲜快活,不算落到实际的好处。
陆宸随遇而安的态度给了他这事可待从长打算的错觉,差点忘了自己这是犯了交易的大忌,他早该拿出相应的报酬才对。
谢骏这间俱乐部的餐厅号称是米其林水准,包厢被几面水幕墙环绕,修葺得堪比小型水帘洞,既提供了安逸享乐的氛围,也确保了谈正事的隐私性。
谢骏当然知道他目的,一落座便忍不住冲着他乐:“小陆这是什么本事,手里那部刚开机呢,这么快就能撺掇着谭总亲自替他来锅里翻菜了。”
明知道会是毫无必要的解释,谭麒鸣还是摇头道:“不是他提的。”
只是他们这样的关系,陆宸在他身上就图这么点东西,有没有亲口说出来又有什么区别。
谢骏听出他有意维护,哈哈一乐不再打趣。小谭总对内地娱乐圈的弯弯绕绕并不了解,这种事其实打声招呼交给经纪人去操办就足够了,他亲自过目,就更有郑重其事的意味。
谢骏心里其实有些为难,谭麒鸣在这方面公认的迟钝,但他怎么看不出来好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