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表面冷静自持却满眼吃人欲望像野兽一样把他钉在床上狠干的模样,让晏里觉得他可怕又奇怪。
晏里吃过午饭没有即刻回办公室,而是搭电梯直达顶楼。
他在公司没有亲近的人,吃饭一向都是一个人,少了闲聊当调味剂,十分钟便能解决一顿午餐。他的存在过于透明,除开刚开始因为身上沾了官驰也的信息素被说三道四一段时间后,现在又没什么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
晏里推开门,迎面而来一阵卷着未知花香的风,晏里揉了揉鼻子,径直到他的秘密基地——一把闲置在角落,滚轮坏了的破旧办公椅。
他是在某个烦闷的午后想到天台吹吹风而无意发现的,黑色的网面办公椅,靠背处还破了一个小洞,露出里面姜黄色的海绵,六个滚轮缺了两个,落在地上都是倾斜的。像一个无人问津的、垂垂老矣的流浪者。
报废的办公用品都有专门的处置方式,出现在天台属实意外。晏里猜测应该也是某个人在天台给自己铸造的安全区,但他观察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宣誓主权,便鸠占鹊巢了。
天台的环境并不好,混凝土的地面散着粉尘的味道,一些潮湿的地方还长了青苔,没有任何休闲设施,平日里很少有人上来,晏里也乐得其所,可以安安静静的晒会儿太阳。
他将自己整个人都陷进那把破旧的办公椅里,即便这把椅子坐感并不好,他依然全身放松的阖上眼眸,细细感受春日阳光的温情。
约莫过了十分钟,从楼道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
“今晚?今晚应该不行,我那小情人过生日,我得去陪他。”
“哈,怎么可能,他就是个beta,既不能生育也对我没什么帮助的,养着玩玩就行了。我现在确实对他还有些激情,毕竟他虽然是个beta,但长得好看还耐操,也不用担心会怀孕,等我腻了就给他点分手费打发,要谈恋爱结婚还得找甜美娇软的oga,我又不是傻,怎么会对一个beta动真情。”
“行啊,地点发我,我一下班就来。”
“他?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我随便找个借口就敷衍过去了。”
“少在这儿装什么高德正义人士,你也没比我好上哪里去。”
“这还用问,当然得给我叫个,你知道我的喜好,长得白嫩声音好听的,最好还要那种腿又细又长的,能玩很多花样。”
“行了行了,少在那儿青天白日的发情,我还要上班,先挂了。”
晏里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二十来米远的地方背对着他站着一个男人。男人身姿挺拔,穿着蓝色衬衣黑西裤,头发一丝不苟的往后面梳,一手夹着根烟,一手拿着手机。
一会儿,男人轻笑一声,带着嘲讽和自傲嘲了声:“真好骗。”
他将手机放回到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放到嘴边猛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然后香烟被他仍在地上,精致锃亮的皮鞋踩在上面捻熄火光,像是掐灭某个深扎在他身上的诚挚情感,毫不留情,毫不在意。
男人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转身准备离开,不经意和晏里的视线对上,微微一愣。随即招人的桃花眼对他露出一抹像是讥诮又像是暧昧的神色,接着便消失在天台大门后。
晏里没什么情绪的看了会大门口,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个男人他认识,是他们公司市场部的部门总监,叫李其云。一个a级的alpha,长得高大帅气,人也是那种温文尔雅型的,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带着柔情看过来时,像是对你情根深种一般,招得公司很多单身的oga春心荡漾,暗恋他的人可以塞满一整个办公室。
晏里经常听到办公室里几个oga夸赞李其云有多么多么优秀、多么多么绅士,能嫁给他得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但现在看来并非其然,会随意欺骗践踏他人感情的人,会是什么良人。
晏里不禁想到官驰也,是不是对他来说自己也是一个耐操且不麻烦的beta,所以才会随心所欲的强住他家,毫无顾虑的跟他发生关系,等他腻了,也就会离开了。
晏里心里有一股很轻的惆怅,他作为一个beta,得到过的不公平对待太多了。被嫌弃,被嘲笑,被欺负,就只是因为他是个beta,还是个寡淡无趣的beta,便成了别人用来满足自己自私欲的工具。
beta的性别好像成了一种原罪,可是beta的性别,从来都不是谁自愿选择的。他明明没有做错过任何事,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那些alpha和oga们不能友善一点,让他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呢。
晏里总是太过逆来顺受,能忍又懦弱,只会沉默的感慨命运的不公和世人的恶态。
他大学学的是小语种——意大利语,学校也是个普通二本,很不好找工作,最后他只能在一个中型企业找了个文员的工作维生。其实做什么工作他无所谓,对他来说工作除了挣两个生存的钱,也只是打发时间的工具。他这一生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也不需要什么娱乐至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