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的时候,叶栖正在醴馆休息。
这是他的地方,虽然名字上听起来像个酒吧,却实打实是德斯特星最高端的声色场所,这里有最好的酒,最美的人,最可心的奴隶,和最优秀的服务。出入往来者非富即贵,只要你能付的出价钱,这里就是你梦想成真的天堂。
而叶栖现在呆的地方,又与其他地方不同,这间位于顶层,仅有少数几人有权限进入的休息室,是整座醴馆中唯一一间以茶命名的房间,名为,云泉。
这是个难得的休息日,叶栖刚忙过一阵,正在书房听音乐。他如今刚过而立,正在最鼎盛的年纪,相貌英俊,哪怕坐在沙发上也是一副好体态,如芝兰玉树一般,上位者的威势引而不发,令人难以逼视。
一对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跪坐在他脚边,一人为他按摩放松腿部肌肉,一人为他烹水煮茶。两人眉目低垂,神色宁静,举止间毫无狎意,却俱是极为秀丽的长相,尤其那一头黑鸦似的乌发,衬得他们肤白唇红,极为动人。
可在这个房间里,他们唯一可堪蔽体的,也只有那及臀的长发。
非但如此,两名少年嫩红乳尖上还一左一右各自缀着一只华贵的宝石蜻蜓,金丝细细的掐成翅膀的样子,珐琅彩在方寸间上出美丽色泽,又用大小不一的数十颗宝石点缀勾连成细长的身子和蹁跹翅膀。这样一件东西放在外面足矣在拍卖会上压轴,可在醴馆,也不过是一件淫器。
整只蜻蜓不过半个手掌大小,因为用料足够,却是沉甸甸的,硬生生将少年的乳尖拉长了一截。而那烹茶少年就像感受不到疼似的,泡茶时姿态舒展,肩膀平直,任由那个华贵的折磨在动作间肆虐,姿势没有丝毫变形。
他动作很流畅,不多时满室就溢满了茶香,他倒出滚茶,将那枚建盏端在手心,高举过头,恰好送到叶栖手边。
音乐正在高潮处,叶栖沉醉的听完那一小节,才接过茶盏来,抿了一口。而这一小会儿的过程中,少年的掌心已被烫的通红一片,他却始终一动不动,犹如一个无知无觉的托盘。
寂寂深夜,书房中回荡着音乐家悠扬的曲调,茶香缭绕,窗外星点灯火犹如一张美丽的画布,这样舒适的夜,却并没有持续太久。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来者在门外敲了三下,顿了顿,又敲了三下,声音不急不缓,可叶栖知道,这是醴馆有事的意思。
叶栖看了烹茶那名少年一眼,少年会意,自去起身开门。
来者是醴馆的经理,此人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穿一身得体的职业西装,裤脚撒开,一头金发用一根通体碧透的发簪束起,看起来极为干练。她进门后并不多看,只径直来到叶栖身前三米的位置:“先生,拍卖部今天接了一桩生意,有些拿不定主意,下面人知道您在,想请您给个示下。”
“什么事?”叶栖呷一口茶,问道。
“有个孩子来拍卖部要自卖自身,下面人查过验过,才发现是徐家二少爷,可这……”
“徐家,”叶栖一挥手将音乐暂停:“哪个徐家?”
“就是半个月前飞船失事的那个徐家,”经理略显为难得道:“毕竟徐家还没倒,徐家二公子这样上门来,底下人不敢擅专。”
叶栖想一想,笑了:“难为他,请他去罗浮吧,我见他一面。”
这事有意思,徐家在圈子里不上不下,也是有名声的,好歹也是几百亿的身家。只是半个月前徐家夫妇和继承人长女外出阿贝拉星考察,返程时跃迁途中遇到意外,徐父当场身亡,徐母和长女重伤昏迷,至今还在疗养室躺着,次子一贯不理家业,幼子又还在学校上学,这才逃过一劫。只是墙倒众人推,能主事的人一夕之间全部丧失行为能力,徐家生意上短短数日已经蒸发了近一半的资产,据闻连在学校上学的幼子都“误食”了不干净的东西,及时洗胃才救回一命。
整个徐家岌岌可危,无数人等着这个庞然大物陨落后冲上去咬上一口,叶栖对此无意,只听说那个二少爷实在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却不知怎么,竟把他逼到了卖身的份上。徐家再狼狈,毕竟底蕴在那里,不知他经历了些什么,连脸面都顾不得了。
“你们下去吧,”叶栖吩咐,可转念一想,他又道:“书礼留下。”
“是。”两个少年异口同声,声音也是清脆悦耳。为他捏脚那名少年就先行礼退下了,书礼则先净过手,才服侍他穿上鞋。
按醴馆的规矩,除非公调,否则哪怕是奴隶,出了包厢,也是要穿衣服的。书礼出门时便套上了一件袍子,那袍子是统一制式,色做纯白,布料柔软,宽宽大大,倒有些像罗马袍的样式。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叶栖侧后方半步的地方,随着他下了两层,来到罗浮。
醴馆中的顶级包厢都以酒命名,罗浮便是其中一间,其中既有处理私事的书房,也有设备专业的调教室,豪华卧室之外,甚至还有健身房与茶室,地上皆铺着厚厚的地毯,一者是为了客人可赤足行走,二者,也是怕损伤奴隶膝盖,折损寿命。
有资格进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