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回府,江恩池已经是意识昏沉,宋言晟挥推了一众人,颇有耐心的扶着江恩池下了马车。
初春的风还带着微微寒气,被这么一吹,江恩池猛然清醒了一些。
他稍稍推开了宋言晟些许,没有注意对方的神色,心里只焦急的想要回房,“小王爷你忙,不用管我。”
宋言晟说:“忙什么?我能有什么事?”
他看着对方烧地滚烫的脸,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我让王太医给你看看?怎么这么烫?”
江恩池心里一惊,本来的三分清醒如今也变成了七分,身上更是起了一身冷汗,“不用不用!”
他几乎是叫喊出声,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他连忙小声补救道:“我睡一觉就好。”
宋言晟面色不虞没有说话,江恩池都不知道对方在恼怒什么,只当自己短时间内忤逆了对方多次,尽把好心当成驴肝肺,让这小王爷下不来了台。
细细想来除来他刚认识对方的时候,那唇红齿白颇为贵气的小孩脾气差得很,后来相熟后他便再没见到宋言晟对他生气了。
说句不好听的,这些年宋言晟真就自甘堕落,和他成了一丘之貉。
青楼楚馆,花船赌坊,他们向来都是一起去的。
其中赌坊去过一次便再也没去过了,用江恩池的话说就是坑人的东西,没什么意思。
宋言晟自然依他。
可此时的小王爷瞧着不太高兴,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被急忙赶来的下人打断。
“王爷!王爷可算找到您了,王妃正急着找您呢!王爷快去看看!”
宋言晟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他看了眼江恩池,顿了顿后叹口气嘱咐道:“那你去休息吧,我等会来看你。”
江恩池心下松了一口气,“还是王妃的事要紧,我有事会找大夫的,小王爷放心。”
小王爷这个称呼他是从小喊到大已经习惯了,哪怕如今宋言晟成了这王府唯一的主人,他还是没改过来。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宋言晟不让他改过来。
江恩池倒是无所谓,反正别人身份尊贵,他听着就好。
他也一向听对方的话,所以现下他觉得自己再三的拒绝,可能是真惹恼了对方。
真是身心两重寒,苦果自己咽。
可除此之外他毫无办法。
好在王妃的出现让他能把这事糊弄过去,不知不觉他心里就对那从未见过面的圣女王妃多了几分感激。
等他到自己院子时,迫不及待就要了热水说要沐浴。
按照以往的习惯这些事定是要人服侍他的,但是今日他把下人全赶了出去,坚决不让一个人进来。
头一次被赶到外面的溯清惴惴不安道:“公子真不要奴伺候吗?”
江恩池肯定道:“不许进来!”
溯清只得道:“那奴才就守在这,公子有事就喊我。”
江恩池没应,他急脱了衣服就下水。
那舒适的水温一接触身体就刺激得他腰间一软,整个人没什么力气的趴伏在浴桶边上。
蒸腾的水汽让他眼里好似蒙了一层沙,让他不由又恍惚的想起来昨天晚上的场景。
也是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清。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头千思万想,咬着牙狠下心探入了后方。
许是有些疼,他闷哼了一声,继而很快反应过来把声音咽下,只是面上不可避免的涌上点血气,眼里也含了些泪意,要落不落的样子。
浴桶里则很快出现了几缕白浊,等好不容易熬过去,江恩池坐在里面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脑海里不由又想到昨天被欺辱的画面,整个人又气又怕。
他深吸几口气闭上眼努力平静气息,只是冷静着冷静着他的意识就涣散了起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等他再次醒来时人正在床上躺着。
他头痛欲裂的睁开眼,而后看着床顶懵了很久,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
“……溯清?”一出口他就被自己的嗓子吓了一跳,简直沙哑得不能听。
“……公子?”吱呀一声门应声被推开了,进来的溯清看见醒来的江恩池眼前一亮,随后想到了什么一样急急道:“公子你可算醒了,您受伤了怎么不跟奴才说,烧得那么狠,身上还全是伤……”
溯清连忙走过来扶起江恩池,十六岁的少年藏不住什么心事,脸上又是担心又是生气。
自然是担心自家公子的伤,生气公子在外面被人给欺负了,“奴才刚刚已经跟王爷说了,王爷在王妃那暂时脱不开身,但是已经为公子请了大夫过来,公子放心,王爷一定会为公子做主的!”
江恩池才坐起来,听着这一连串的话整个人差点没又背过气去。
他抓着溯清的衣袖,咬着牙生气道:“谁让你和小王爷说的!”
“我不要大夫,让大夫回去!”
溯清有些着急:“可是公